兵器的碰撞声,身体的撞击声此起彼伏。
一道道鲜血,一个个残影,在蓝天下,在饶乐水畔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秦尚和燕蛮儿终于杀到了帕娜儿身边。
这还得益于秦尚的骑兵杀了过来,将他们保护起来。
大约一百人在将三人围在核心。
帕娜儿也浑身是血,她从马上跳下来,她的脸色如冰,冷冽可见。
燕蛮儿在秦尚的搀扶下两个人都下了马,不过,秦尚却没有走路。
燕蛮儿此时心境有所变化,感觉倒比之前要好一些。
燕蛮儿刚要说话,却见自己的母亲急匆匆赶了过来。他大喜过望,忙迎上去,那知他母亲根本就没有看见他。
燕蛮儿的呆呆地站在当地。
他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嘴里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去卑站在高台上,远远的望着这边,眼睛里显出几丝毒辣的神色。
秦尚带着面具,没有人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他准备转过身,想上马。
可是背后传来一个有些激动,害怕的声音。
“你等等!”
帕娜儿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她的发髻散乱,脸上的血迹未干。
她挡在秦尚面前,有些颤抖着问道:“你是他吗?”
秦尚在冰冷的面具下,微微叹息。他本是极高兴的。可是,他负了她,他刚才真的想脱下面具,不管不顾,然后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诉说这十几年来刻骨铭心的相思。
只是不知怎么的,当他看见她如清水般透彻的眸子之后,他退缩了。
他觉得,能得知她平安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他不敢见她。
秦尚没有说话。
燕蛮儿转过身,他好奇的看着两人,尤其是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心里五味杂陈。
帕娜儿则更加焦急,她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之后,突然伸手就往秦尚的面具上扯过来。
秦尚反应很快,伸手一把抓住了帕娜儿的手腕。
帕娜儿冷哼一声。
没有说话,另一只手呈弯曲状,朝着秦尚又攻击过来。
秦尚再挡。
帕娜儿也不发怒,而是说着秦尚的手,忽然一把扯在秦尚的袖子上。
“撕喇”一声。
秦尚的半截袖子被帕娜儿生生扯断了。
帕娜儿盯着他胳膊上的一块有些年头的伤疤,忽然像疯了一样,抓住秦尚的胳膊,说道:“你就是他,你就是他。”
秦尚微微叹息一声。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从未有过的苍凉和悲伤。
他们的一生,基本上都是在相互思念的过程中度过的。
“为什么不敢见我,为什么不敢见我!”帕娜儿前面尚未确定秦尚的真正身份,这时候根据手腕上的伤疤确定秦尚的身份之后,她的整个状态完全变了。
她变得狂躁,变得易怒,变得患得患失。
她说完便疯了似的投入秦尚的怀抱,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
她懂他。
她了解这个男人,别看他有时候无赖的紧,其实有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拘谨。所以,在他们的感情中,最主动的便是帕娜儿。
她紧紧的抱着他,感受到他久违的温度,她的整颗心都仿佛要融化了一样。
她握紧自己的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在他的背上,声音就像远处的鼓点一样。
“你知不知道,这十几年我有多想你,我有多思念你。我一直以为你死了,虽然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你还活着,可你一直没有来找我。我真怕,有一天会收到你不再活着的消息。”她泪如雨下,将这十几年来所有的担心与委屈一股脑的倾诉了出来。
秦尚终于忍不住,他也伸出自己的手,紧紧的抱紧了她,抱紧了他最爱的女人。
十八年了,十八年的风风雨雨,十八年的苦苦等待,总算还有等待的价值。
“傻瓜,我也以为你不在了,这么多年,我每年都要派大批的人找你,在东胡,在匈奴,或者更西边的大月氏,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没有你的消息。”
秦尚的声音中也透着几许失而复得的喜悦。
帕娜儿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十八年来我没有和父亲说过一句话,十八年来,我们的儿子处处遭人白眼。”
说到儿子,帕娜儿才意识到她的儿子也在这儿。于是忙挣扎着从秦尚的怀抱里出来,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说道:“你见过我们的儿子了?”
秦尚点点头。
燕蛮儿这才看过来。
燕蛮儿听到这句话,心里如遭遇了一声惊雷,轰轰作响。
他居然是自己的父亲?他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燕蛮儿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