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被他用言语羞辱,世子秦朗率先开口,道:“大伯,你这是何意?安敢如此?”
虬髯汉子正是秦尚的长兄,被秦尚逐出令支邑的秦坚。
他回来了。
他卧薪尝胆十八载,便是有朝一日回到这令支邑,回到这个他曾经跌倒过的地方,拿回他属于他的东西。
大伯?
秦开微微侧身,看了一眼秦无衣。
在吃这顿饭之前,藏书楼内,秦无衣和秦开曾经有过一段对话。
秦无衣将一本厚厚的帛书交给秦开,这是秦氏族谱的副本。
秦开打开帛书,看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头皮都有些发麻,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上一代的名字上。
令他感觉到奇怪的是,在秦尚的旁边有一个名字被人用墨汁糊掉了。
这对于治家严谨的大家族来,应该是绝不会犯的错误,不由得问道:“这是谁?为何要将他的名字抹掉。”
秦无衣正在抄写一部书,她放下笔,接过帛书,然后看着那个名字,道:“我也没见过,不过我曾经听府里的老人,他是爹爹的兄长,也就是我们的大伯。”
秦开对于和秦无衣兄妹相称还是有些不习惯。
这个时候听她我们,心里有一种怪异的失落福
曾经她也过我们,可和现在的我们相比,意思大相径庭。
“大伯?”秦开默念了一句。
“嗯,据是爹爹之前秦府的才人物,文地理,医术战阵无所不会。本应该是继承爵位的第一人选,但因为不是嫡子,加上后来又出了一个才能更加逆的秦尚,所以被剥夺了继承上大夫爵位的资格。”
秦开也明白了秦无衣的意思。
秦坚才华横溢,又是长子,本应该继承爵位,没想到因为不是嫡子的原因渐渐地被秦府所冷落。
毕竟当时嫡长子继承制在中原诸国根深蒂固。
“那又如何?地广阔,虽然不能成为上大夫,但令支邑地处北疆,边关之塞,只要立得军工,就算重新获得爵位也不是什么难事,何苦要去争一个猎物。”
秦无衣好奇的看了秦开一眼,赞赏的点点头,道:“燕哥哥”她一时激动,居然又像以前一样叫了起来。不过当她叫出来之后,她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伤感,别过脸去。
秦开也微微叹息一声,不知该什么。
“你的不错,想的通透。可当时大伯却并没有屈服家族内部的压力,甚至他四处联络,和孤竹邑城守相勾结,试图杀死爹爹。”
秦无衣并没有在称呼秦开为兄长或者哥哥。
秦开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追究太多。
秦开微微皱了皱眉,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有些不认同秦坚的做法。
“他失败了?”
“那当然,爹爹对他的阴谋早已经有所准备,所以不仅生擒了他,而且将孤竹邑派过来的兵马斩尽杀绝,让孤竹邑的上大夫至今都再不敢掺和令支邑的事。”
秦开点点头,他虽然和父亲并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但似乎他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都有十足的考虑。
才不愧是才。
秦尚能成为威震北疆的传奇人物,确实名副其实。
“那大伯呢?”秦开知道,历朝历代,争权夺位者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下场。
秦无衣回忆起来,道:“据当时族中老人纷纷要求处死大伯,但爹爹却念及与大伯的兄弟之情,力排众议,保大伯不死。并且了一句话。”
“什么话?”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秦开浑身一震,他仔细的咀嚼这句话的深意,越咀嚼越觉得有味道。
爹爹的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无论自己窝里怎么斗,都是自家的事。错就错在大伯不应该勾结外敌,引狼入室。
秦无衣继续道:“有一次爹爹还过,他当年其实不想做这个上大夫,他想将位子让给大伯。他想去草原上,那里有他牵挂的人,和相爱之人了此一生也是人生大幸。不过因为大伯举兵反叛,又勾结外敌,所以父亲才不放心将秦氏数十代的基业交给大伯。”
秦开听了这句话,心里微微有些触动。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父亲和母亲在战场上的相互保护,心中激荡。
一生一世一双人。
能有那样的结局,恐怕于母亲心里也是极开心的吧。
得遇良人,夫复何求!
“那他现在在何处?”
“俊糜城。当年父亲不仅没有杀他,而且给了他两千士兵的统兵权,将他禁在俊糜城中,并明言,有生之年不得入令支。”
“你在担心?”秦开感受到了秦无衣再这一句话时情感的波动,于是疑惑地问道。
秦无衣也没有隐瞒,道:“嗯。当年大伯就是威震北疆的人物,只因为后来出了一个比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