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碎,整齐的马蹄声在公主的马车旁停下。
秦开下马向马车拜倒,说道:“公主殿下,为何不辞而别。”
子凰公主忽然揭开帘子,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追过来。”
秦开心里叹息一声,真搞不懂这个女人。
不由得说道:“公主殿下,末将有保护殿下安危之责。殿下不告而别,若路上遇上危险,如何是好?”
说实话,秦开还真被吓了一跳。
毕竟子凰的身份不同往日。
子凰公主道:“本公主也就是听人说朝阳绝美,因此想看看,不过让本公主有些失望。”
秦开并没有接上子凰的话,他心中也有气,这个女人可真的是说一出是一出。说道:“殿下,这是我为殿下带来的护卫兵马。请公主带在身边,以佑安全。”
子凰公主露出柔媚的笑,然后说道:“我今天早上听说你颁布了修渠令?”
秦开点点头,说道:“是。昨日末将巡视海阳城,发现各处河堤奔溃,沟渠堵塞。良田变为荒田,百姓甚至连过冬的粮食都没有,因此想着先修缮河堤,疏通沟渠,以恢复地力。”
子凰公主笑道:“你不是从小在东胡长大,东胡人也懂的种田之事?”
子凰其实也比较好奇,像沟渠水利就是在中原诸国,也非真正懂这行者不能做。没想到秦开前一天还在疆场上驰骋,后一天便又到田间地头去了。
秦开站起身来,说道:“我虽然在东胡草原长大,但在行商之时,曾经在秦国认识了一个人,他对我说了些这方面的话。我觉得有些意思,便将这些东西记下来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能用上的机会。”
子凰巧笑嫣然,说道:“你真是让人好奇啊。你可知,秦国的耕战之策,让秦国富甲天下,秦兵锐甲天下。”
秦开点点头,说道:“我自然知道。”
“莫非你想在燕国也实行此策?”子凰公主问道。
“各国皆变法以图强,秦国能做的事,我们燕国为何就不能做。他们能变强,我燕国照样能变强,有何不可?”
子凰笑道:“可是你想过没有,秦国数代积强,方有如今之实力。我燕国本就是弱国,又常年被诸强欺凌,如何能在强敌环伺中崛起。”
秦开没想到子凰公主今日会问他这些东西,既然说到了这里,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道:“我父亲一生之愿,便是燕国能自强于诸国,结束这战国乱世,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家父虽逝,但他的愿望我愿意为他实现。”
子凰看着秦开认真的眼神,说道:“没想到你心里还藏着这些事?我原以为你心中只有仇恨。”
秦开冷笑:“仇恨是仇恨,志向是志向,这是不同的。”
子凰公主放下帘子,说道:“好,那就好好证明给本公主看,让本公主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说罢,子凰公主柔媚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说道:“我们走吧。”
秦开大声道:“恭送公主殿下!”
马车走的并不快,秦开望着远去的马车,然后转过身,返回了海阳城。
孤竹邑。
奉阳君三战皆败。
在孤竹邑城中士气大震。
姬樾苍老的容颜比以前更加苍老。
他现在细想来,一切都是子之为他布下的陷阱。若当初自己能坚定地站在太子平一方,就不会出这种事。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父亲,不用怕,我们有伊卢王相助,如今又数次击败奉阳君的军队,对我们而言,并非没有机会。”
姬樾的二儿子姬醇劝慰姬樾道。
姬醇在姬府中虽是第二子,但比起世子和第五子来,地位皆有不如。若不是这次朝廷派兵,他恐怕还捞不到一点实权。
姬樾也实在是无人可用。
长子姬颖领兵驻守临渝,而在孤竹邑城中,姬樾对有些领兵校尉又心怀疑虑,所以只能任用自己的儿子和亲族。
姬琏在一旁讽刺道:“二哥,你说的倒是轻松。我孤竹邑大半粮草皆屯于海阳城,可是姬达这个蠢货却那么轻易的就丢掉了海阳城。我军没了大半军粮,敌军则就多了大半军粮。如此一来,军心动摇,这仗还怎么打。”
伊卢王赫舍里早已经撤到了临渝,只留下两个千人队的骑兵在孤竹邑助战。
可这些东胡人跋扈的紧,又不受军法约束。这才短短数日,已经好几起抢劫和侮辱妇女之事发生。
孤竹邑城中对东胡人的骑兵也愈发的圭怨。
姬樾的中年谋士叹息一口气,说道:“大人,你不听小人之言,如今酿成大祸了。”当时姬樾决定投靠子之的时候,他并不在场,不然一定会竭力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只是现在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