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已经先后和匈奴贵族、义渠君、以及秦国的豪贵打过交道,总得来,这三个地方的人和燕国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豪爽中夹杂着野性。
但又不失纯朴。
可是眼前这个齐国贵族却给秦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的长相很普通,甚至看上去有些平庸。
但就是这张平庸外貌下的贵公子,却给秦开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他甚至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他总觉得这张平凡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头嗜血的猛兽。
“秦大夫,我齐国乃礼仪之邦,就是你燕国的礼器也没有我齐国一个都的礼器多,你居然我不知礼。可见你对我中原文化也了解不深。”
秦开则盯着田有文,道:“六公子这是在我见识短浅?”
田有文冷笑一声,道:“何止啊?我曾听人过秦大夫本是东胡人,后来方才入燕,所以这也就不怪你。蛮夷之邦,岂能知道礼为何物?”
秦开听他称呼自己为蛮夷,心中颇为不悦。他本就是这种性格,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勃然大怒道:“我曾听人以貌取人,以出身取人者皆是世间俗物,我原本以为六公子出身于礼教最为严谨的齐国,当破此世俗之眼光。如今看来,也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六公子不仅俗气,而且是俗不可耐!”
秦开嗤之以鼻。
不想多,转身便要离开。
“秦毅,六公子远道而来,替六公子收拾房间,莫要慢待了六公子。”
罢,秦开便要转身离开。
六公子田有文看着秦开,然后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子凰公主的下落?”
秦开则冷哼一声,转过身,重新走到六公子田有文的身边,然后道:“六公子,恕在下无礼。六公子这种在未婚夫面前公开寻找别人未婚妻子的行为,也不是多么的光明正大,如果六公子对感情之事,能有军旅之事一半的上心,也不至于一路苦苦地追到卢龙来。”
六公子田有文则罕见的没有话,反而认真聆听。
秦开罢,便转身去了。
六公子田有文则轻笑着,然后回到了秦开给他安排的住处。
是夜,田有文坐在房间里未眠,过了一会儿,他的亲信副将陈源却赶进来,低声在田有文的耳边耳语了一番。田有文大惊,忙问道:“消息可当真?”
陈源低头道:“是我们派出的斥候亲眼所见,公主殿下的车架回了蓟都。”
田有文脸上青筋暴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道:“该死,他们这是合起伙来耍本公子啊!”
陈源低声道:“公子,有件事卑职不知当言不当言?”
田有文眉头紧皱,他本来就有些乱了方寸,此时见陈源还话不利落,心情更坏。
骂道:“该死的奴才,你也欺负你主子吗,有话就讲,有屁快放!”
陈源脖子一缩,低声道:“卑职就是想不明白,以公子的出身和地位,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何必要对那个既带着面具,又有丑陋之名的女子动心。”
子之为燕国相国之时,曾经和齐国关系比较亲密,甚至将自己的外孙女在齐国都城临淄寄养过一段时间,所以以前大多数时候,子凰公主其实都在齐国长大。
齐国六公子济阳君田有文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丑姬子凰公主的。那时候的子凰公主被相国子之寄养在齐国,并且虽然看不清楚子荒脸,但他对这个女孩却有着特殊的感觉。
而且,她的智谋,她的心术都是六公子济阳君田有文所期待的东西。
这种感觉与其是爱情,更像是一种利益的交换。而在齐国受人排挤的他,需要在燕国寻找一种盟友,而子凰公主就是最好的人选。而且,子凰公主待他也不一般,原本性格孤僻的济阳君很受子凰公主的欢迎,也给了济阳君无比的自信。他盯着陈源,道:“不,你不懂她的价值!”
陈源看着济阳君,疑惑的道:“价值?什么价值?主上,她虽然是如今燕王子之的爱女,但是并无实权,对于殿下的帮助也有限的紧。”
济阳君摇摇头,道:“不,你不懂。她的价值是无形的,是不可估量。”
陈源见自己实在劝不了主子,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毕竟济阳君也是有犟脾气的人,有些事不是他一个军营里粗汉就能完全决定的聊。
陈源道:“不过,听子凰公主对燕国北疆之狼秦尚的幼子格外好,并且燕王子之已经答应了两饶婚事,君上这个时候过来,会不会有点乘人之危。”
济阳君骂道:“迂腐!你难道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吗,一块肉,只要他没有扔掉,就是吃到嘴里,也有吐出来的机会。也就是,别他们只是定了亲,就算子凰公主已经下嫁秦开,本君也有办法让他臣服。”
陈源这才了然的点零头,然后道:“可是,秦开目前的态度极差,我们已经在言辞上得罪了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