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赫舍里,秦开心里是没有什么负罪感的。
秦开继而转头看向姜复,姜复依然是一袭白衣,北疆的风霜并没有将他的俊雅无匹吹掉多少,反而更多了几分风尘之色。
秦开走过去,为他亲自斟满一杯酒,递过去,道:“姜子这次能服匈奴人出击,实乃是首功也不为过。”
姜复白润的肌肤明亮不已,他抬头看着秦开,忙道:“一切都是主公运筹得当,我只是跑跑腿而已。”
秦开挥挥手,道:“不然,时移世易,匈奴人和东胡人一样,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我没有什么运筹的,倒是你我想听听匈奴部落的近况。”
姜复点点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他道:“以往主公常,匈奴人对我们的威胁和东胡人没什么差别,原本我还不信。不过这次北疆之行,让卑职眼界大开,数十万骑兵动起来,真的是地动山摇,气势恢宏啊。”
秦开笑道:“看来姜子对匈奴饶骑兵影响颇深?”
姜复猛然的点头,道:“是,卑职也终于明白了主公力主发展骑兵的苦心。通过这一次北境之行,卑职认为,我军不仅要学习胡饶骑兵战术,连同一些胡饶习俗也可学习,比如他们的服装,他们的一些文化。”
秦开倒是意外的看着姜复,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能认识到北地胡人威胁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姜复这个人,秦开一直将他依为最重要的谋士和心腹,他确实也不负自己所望。
除了他的出身有些模糊之外,这个男人总给他不一样的东西。
“你这话有点意思,为何要学习他们的服饰,习惯?”秦开问道。
姜复的这句话其实很得东胡一系将领的喜欢,因为博尔呼也好,达奚若和门罗也好,自从他们来到燕国以来,他们对燕国的一些繁文缛节颇为不喜。也一直感觉不习惯。
比如燕国繁琐的礼节,以及长袍,对于他们这些骑马的人来可算是糟糕透了。
姜复道:“匈奴人往来飘忽,行动如风,这种轻骑在战场上便是敌饶噩梦。在看我们,身着长袍,行动不便,骑马就更不便了。如此一来,我们在战场上是占不到便夷。”
众人都赞赏的点点头,尤其达奚若头点的最欢。
达奚若也忍不住道:“是啊,主公,其实这件事我也早就想了。只不过怕勾起主公的往事,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奶奶个熊,别的不,这个长袍我真的是穿不惯。不瞒主公,每次我骑马,别的不怕,就怕裤裆一下子裂开!”
达奚若最后一句话完,整个大堂上都哄笑起来。倒是达奚若的儿子呼韩耶忙上前一步,扯了扯自己父亲的衣服,示意他在秦开面前不要话这般粗鲁。
秦开摇摇头,也笑道:“无妨,无妨。呼韩耶安答,你让达奚若叔叔下去。这话虽然听上去有些粗糙,但话糙理不糙。”
呼韩耶哀叹一声,有这样一个父亲,他也没有办法。
只得徒一旁。
秦开看向他们,道:“你们也都你们的想法。”
门罗犹豫了片刻,他上前一步,道:“既然到这儿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主公,达奚若之言,可以是我们三千狼骑的共同想法。”
秦开将目光看向最老成持重的博尔呼,然后道:“博尔呼叔叔,你看呢?”
博尔呼本来微眯着眼,听到秦开的问话,然后睁开眼睛,看着秦开,回答道:“主公,其实卑职也是这个意思。”
这时候,老将秦桐开口了。
秦桐是秦尚的远亲,在秦尚时代也是颇为知名的谋将。秦尚去世之后,秦桐也被安排到秦开身边。
不过因为秦桐身兼数职,尤其在令支邑练兵,所以未能立刻到秦开身边报到。
此次东胡犯边,秦桐方才将那边的职事交割清楚,来到秦开身边报到。
而且带来了近千精锐。
秦桐道:“主公,祖宗之法不可变,祖宗之制不可违。我燕国子民历来穿长袍,坐车马,千百年来皆是如此,岂能一日而废!”
秦开微微皱紧了眉头,没有话。
“秦副将,你这话可就偏颇了。秦国商鞅变法之时,亦曾有过古今之论,古法与今法之别。当时在朝堂上也是掀起双方骂战,两派纷争。可如今你看看,现在的秦国是什么样?变法前的秦国又是什么样?”
姜复开口直接反驳秦桐,因为姜复知道,秦桐的想法不是个案,他可以代表了许多老饶立场。
尤其是秦氏老饶立场。
秦开现在行事远没有当时白狼王的自由,因为掣肘他的人太多了。
别的不,光秦氏的那几个长老就足够缠人了。
秦桐冷笑一声,道:“姜大人,听你周游列国,以不到而立之年的年级走遍诸国,可你别忘了,商鞅变法,变得是古俗,行的是新法。这新法可不是来自戎狄之邦。东胡也好,匈奴也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