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就是想约束也约束不了啊。
他沉着脸,没有说话。
司马田丙冷笑道:“我就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琅琊君这是对燕国百信心怀仁慈了?还是在讥讽我齐国军队没有军纪。燕国的大军尚且不足一战,更何况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就是燕国北境兵马,也不过区区数万人而已,我以数十万击之,焉有不胜的道理。”
秦越向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盯着司马田丙道:“田司马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秦家驻守北境靠的仅仅是三万军队吗?”
“什么意思?”田丙疑惑。
秦越眯着眼道:“燕国北境,名义上有能战之士九万,分三地驻守。但是在燕国犯罪者,多年来基本上全部发配北境,以战功赎罪,更有三邑五十城近男女四十万口。需战之时,男女皆可引弓策马,上阵杀敌。昔日东胡大单于十万骑兵遮天而来,先父阻之于碣石山。数十万百姓持棍抬石而战,乐死羞生。田司马不会天真的以为我秦氏百年来真的只靠区区三万人就为燕国驻守千里北境吧!”
这才是秦越批评匡章不修军纪的意图。齐国人自己将自己的大业亲手毁掉了。
他也没想到齐国越境而来,居然骄奢淫逸到了这种地步。
在整个燕国南境,燕国的百姓已经拿起武器,开始反抗。许多人远遁山林,然后聚集为兵,专门截杀落单的齐国士兵。
在齐国未发兵之前,秦越数次借太子妇的口向齐王声明严明军纪的重要性,可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近些天来,就是秦越自己帐下的三万兵马,军心都出现了浮动。
燕国的旧贵族统一倒向了齐国,但是受到齐国压迫的还是普通的百姓。
和数量庞大的百姓相比较,贵族的归附实际上已经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那琅琊君的意思是?”许久没有说话的匡章问道。如果说这帐中还有一个头脑清醒的人的话,那也就是主帅匡章了。他也有他的难处,此次北上,许多军队名义上听他调动,可实际上领兵之人要么是齐国贵族,要么是王族子弟,乘着这次北征镀金的,明面上还能听他调遣,可是背地里做什么事他又岂能一一看顾的来。
秦越叹息一声,眼眸深处,露出浓浓的杀机,道:“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本君以为要想破北地兵马,需先破蓟都,擒燕王子之和燕王哙,然后以逸待劳,整军蓟都等候燕国北境兵马南下,然后在蓟都决战。”秦越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不去北境,齐兵便能掌控战争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