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异是济阳君田有文的副将,也是齐国青年将领中的佼佼者,如今不过三十五六岁的年级,看上去精神饱满,如蛇一般冰冷的眸子里散发着阴狠和狡猾的光芒。
他站在战车之上,居中指挥。
徒兵在前,弓弩兵在后,车兵在右压阵,携带者大量的云梯、攻城木,登城车等攻城器械,开始向通邑进攻。
南门正是他们攻击的重点。
双方你来我往,在城墙上厮杀起来。
多年来,强大的齐国兵马很少遇到过令他们印象深刻的大败,尤其是面对羸弱的燕国,齐国一直在燕齐争锋中处于强势地位,因此齐国的攻击更加大胆。
不过,这次田异却没想到碰了一个硬钉子。
双方从早晨一直打到日上三竿,在城墙上反复争夺,但强大的齐国军队恁是没有寸进半步。齐国兵士以云梯攀爬城墙,姬武则以滚檑木,石块和弓箭阻击,基本上人还没有爬上城墙,就被燕军从数十丈高的城墙上打落。齐军用攻城木想撞开城门,姬武则以热油灌之,并投下火把,将攻城木下的士兵活活烧死闷死在攻城木下。
一波又一波的士兵被驱赶上城门,留下一波又一波的尸体。整个通邑的城墙周围都散发着尸体恶臭味和刺鼻的血腥味。
尤其是城门口则飘荡着浓烈的烧焦的味道。
浓烟滚滚,双方在浴血的厮杀中,不断地有人倒下,又不断地有人冲上前去。
齐国兵马遇上了自从出兵以来最艰苦的阻击。
秦开和王绪并没有安静的战立在姬武的身后,而是挑选了几个猎户村的射箭好手,在城墙上寻找机会,专门射杀对方的什长、屯长等军官。
王绪紧跟在秦开身后,两人射杀一人换一个地方,射杀一人换一个地方。在城墙上来回穿梭,对于打乱敌人的部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古代战争,对于将领和军官的依赖,尤为严重。尤其是中下级军官,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一旦将对方的头领制伏或者射杀,那么其他的士兵就成了无头的苍蝇。
军心士气也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秦开射杀了三名指挥攻城的屯长,五名什长,王绪也射杀了一名屯长,两名什长。
敌人的攻势慢慢的缓下来,士兵的军心开始浮动,甚至有一些士兵直接转头就跑。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恐惧便如一场瘟疫一样开始在整个军队中弥漫开来。
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无数个,开始溃败。
齐军开始后退了!
田异站在战车上,望着战场上的情势,大为恼怒。
他转过身,对身边的裨将军道:“王则,你领五百执法兵,在后阵督战,有后退逃逸者,斩!有迁延不进者,斩!有乱我军心者,斩!”连着说了三个斩字,他的声音浑厚,围在周围的士兵微微一凛。
王则大声道:“末将领命!”
田异大声吼道:“立盾阵,所有攻城士兵,不得退入本阵,若强行冲阵,杀无赦!”
“嗨!”所有的士兵大声呼喊。
宽大的盾牌被树立在军阵的最前面,长戟和长戈被架在盾牌上,形成了一道道严密的戈林。锋利的戈和锐利的戟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嗜血的光芒,许多败退下来的骑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的同袍手中。
许多士兵跑的太急,刹不住脚,一个个撞在锐利的戈和戟上,溅起一阵血雾,惊呼刚过,眼看不活了。
王则一边率领五百执法兵,强行杀死了冲在最前面的溃兵,一边大喊。“田将军有令,所有攻城兵马立刻重新布阵,重新攻城!有后退逃逸者,斩!有迁延不进者,斩!有乱我军心者,斩!”
“前进!”五百执法兵齐声大吼。
终于在斩杀部分溃逃士兵后,溃散的齐兵被威慑住,开始重新集结。
通邑城墙之上。
秦开望着城下混乱的局面,忙对姬武道:“姬大人,此时是我军出击的最好时机,卑职请求大人能派一军直冲溃兵本部,只要将这数千人重新冲溃,溃兵反冲之下,强大的冲击力足以让敌人的中军动摇。”
姬武也在时刻关注着战场上局势的变化。
老成持重的他又岂会发现不了这稍纵即逝的战绩。
他点点头,对林贤道:“林副将,你立刻率三千甲士,给我将这股溃兵冲散,不要给他们重新集结的机会!”
林贤猛地点头:“诺!”
姬武又对秦开道:“你说你善于骑射,我便将我仅有的三百骑兵交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秦开昂首道:“卑职明白!”
姬武重重的点头,他拔出手中的剑,大声道:“将士们,血耻的机会来了,齐国欺压我们已久,今日我们便让他们尝尝我燕国儿郎的利刃,然他们在我们的利剑下流血,恐惧,直至死亡!本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