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换了延州军的军服,趁着夜色迂回绕道,避开了正面,从一侧突然出现在了安从进军队放置粮草辎重的地方。
尽管刚才已经完胜,但即将接近延州军大营,仍旧看到军营中火把摇曳,如同白昼,照耀的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铁蹄声沓沓作响。
赵旭心里暗叫一声侥幸,不过此时箭在弦上,除了一鼓作气再无他法。他一马当先射死了十多个警戒的斥候,随即就冲进了大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守卫的兵士手中抢过一个火把,直奔辎重营。待到延州兵发觉不对劲,呼喊着赶来,赵旭已经抢得先机,钻入营中,高举火把,见物便烧。
片刻之间,他就在辎重营中连点了好几个火头,这时燕归农带着人马也已经冲了进来,同样的只管放火,延州兵哪里扑救的急,顿时星星点点的火光冲天,粮草辎重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
赵旭这队人只为放火,不为杀人,点燃就走,因此火势立即蔓延开来,延州士兵登时乱了套,火光中也分不清谁是谁,哪个是敌人,因为穿的都是一样的服装,也不敢乱下杀手,弓箭更是不能乱放,这就让赵旭更加肆无忌惮。
燕归农烧的兴起,两手举着两根火把到处放火,也不知道是点燃了什么,竟然“轰”的一声爆炸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天际,所幸他只是放火跑过,而不是逗留,一个气浪冲来,将燕归农连人带马给掀的飞起,噗通一声撞到粮草堆上。
赵旭看到了燕归农腾云驾雾一样的飞起,嘴里大叫一声急忙拍马过来,在黑烟白雾缭绕之间,只见燕归农全身乌漆墨黑,身上衣衫褴褛,手里的火把也没了影子,整个人就剩眼睛能看得清有白色的眼珠子。
等赵旭过来,燕归农全身几乎精赤,他站在粮草上哈哈的大笑着,瞅见赵旭一脸关切,嘴里叫道:“过瘾!过瘾!比放炮仗都爽利,真他娘的嘹咋了!简直美滴太太!”
这时一股火药硝石气味扑鼻而来,赵旭心里大惊,知道此处存有火药火油,原本都是攻城所用,连忙伸出手,燕归农福至灵犀,抓着赵旭的手腾身飞起,骑在了赵旭身后,两人刚刚骑马没跑几步,又是一阵巨响,比刚才的响声还要剧烈,无数声惨叫从身后响起,燕归农大声叫道:“好怂!安从进这死货想用火药炸死我们,老子先让他屁股开花!”
但是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谁也听不见燕归农到底在喊叫什么。
延州军营这会彻底的乱了套。
就在此时,李仁褔在夏州城里听到城外的巨大响声,他令人探报,李彝超已经发现了长泽丘那里的异状,急忙跑进王府。
李仁褔站在王府高塔之上瞭望,见延州军营火光冲天,问询左右,李彝超说是五郎彝殷袭击敌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李仁褔知道成败就此一举,急忙传令,让李彝超、李彝俊、李彝敏以及夏州将士领兵齐发,全力攻打安从进。
夏州兵马本来就分散在四个城门之外,城里的兵将只是禁卫,这下烽烟滚滚,号角齐鸣,五路人马分别朝着长泽丘奔赴冲杀。安从进在长泽丘刚刚的收拾住了辎重,还没稳住,夏州党项铁骑就蜂拥而至,一时间人叫马嘶,杀声震天,延州兵将登时军心大乱,自相践踏,左奔右逃,冲杀之间死伤无数,溃不成军,纷纷趁着夜色逃窜。
李仁褔在城中听到捷报频传,不禁大喜,不顾夜色,从府中快马奔驰,登上城门,对着长泽丘方向眺望。只见一片乱遭,呼声喊声震彻云霄,又哪里能分辨的出哪个是夏州兵,哪个是延州军。
赵旭载着燕归农冲杀出重围,李彝超带着大队骑兵蜂拥而至。李彝超见赵旭满脸乌黑,全身被烟熏火燎,再见燕归农一身黑不溜秋几乎一丝不挂的样子,知道刚才实在凶险。等听赵旭大致说明偷袭安从进辎重、放火烧营后大喜:“五郎今次当记头功!”说罢就要带人冲杀,赵旭大声喊道:“捉贼擒王!哥哥何不抓了安从进那厮!”
李彝超大笑:“正该如此。走,今夜就将安从进抓了,好让洛阳皇帝知道我们夏州的厉害。”
延州军兵败如山倒,谁也稳定不了溃逃的局面,李彝超和赵旭率军直直追了几十里地,最后顺着黄河岸边看到丢盔弃甲无数,知道安从进已经过河跑远了,才勒马站住。
这一夜,五万延州大军被夏州铁骑大败于长泽丘,安从进只带了几个亲兵落荒而逃,先是坐船东渡过了黄河,避开夏州追兵后又过河西渡,星夜跑回了延州。延州兵群龙无首,犹如无头苍蝇,大批死亡,没有负伤的也是寥寥无几。而且他们多数并不是被夏州兵士所伤,被自己人慌乱逃亡时踩踏阵亡的,不知几何,那些勉强跑到黄河边想到河东的,却没船可乘坐,被淹死冲走的,更不知有多少。
夏州军此役大捷,缴获物资不计其数,战马更是万匹至多。这是李仁褔自从做了朔方王后第一次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了大唐军队,心里之喜,溢于言表。第二日他亲自巡视长泽丘战场,眼见到处狼藉,真是触目惊心。
李仁褔意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