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
吴毅听见这话,微微皱眉。
因为曾经被夏忆雪关进过京都府衙门的大牢,吴毅对她十分畏惧,只敢站在方休身后,小心翼翼地听着。
此刻,听到杨明这个名字,却是忍不住问道:“杨明这个人,平日里几乎从不迈出礼部尚书府,尚书府戒备又如此森严,刺客是如何刺杀的他?”
夏忆雪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时间,整个酒桌,气氛变得有些沉寂。
方休正准备开口询问一些刺客的特征,却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方公子,奴婢可算找到您了......”
这道声音,阴柔而又尖利,一听就知道不属于常人。
方休回头看去,果然,是张文那个阉人。
“原来是张公公,不知张公公找本公子,有何贵干?”
张公公?
听见这话,夏忆雪和吴毅同时将目光放在那一袭布衣的阴柔男子身上。
此人......是宫中之人?
他与方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俩似乎很熟的样子?
一时之间,吴毅脑补出了无数奇怪的画面,顿时,看方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夏忆雪一双眸子却一直盯着张文,一双白嫩的柔荑放在腰间,似乎随时有拔剑的可能。
张文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方休身上,并没有看到他身旁的吴毅和夏忆雪,凑上前,小声道:“不是奴婢有事寻公子,是陛下......”
说到这,顿了顿,抬眸,环视四周一圈,方才小声道:“是陛下有事寻公子。”
“陛下?”
方休微微一怔,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张文点了点头,小声道:“陛下口谕,传公子入宫觐见。”
方休问道:“现在?”
张文点头道:“是。”
方休想了想。
假传圣旨,乃是死罪,张文一个小小的宦官,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于是,起身,朝夏忆雪拱了拱手,说道:“本公子有些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恕不能奉陪,夏捕头见谅。”
说完之后,又拍了拍吴毅的肩膀:“先走了......”
吴毅微微一怔,随即,俯身到方休耳边,问道:“宫里出事了?”
方休摇了摇头:“还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待在家里,身边多留些护卫,那些烟柳之地,也不要再去了。”
吴毅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说道:“听你的。”
“少爷......”
白小纯见到这一幕,凑了过来,小声问道:“他们两个怎么办?”
说着,目光望向那两名青年。
方休看去,只见他们俩还站咋桌旁,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想了想,吩咐道:“带他们回方府,剩下的,等我回府再交代。”
“是,少爷。”
白小纯脸上露出谄媚的表情,点了点头。
随即,走到那两名青年的身前,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说道:“你们两个,跟我走!”
那两名青年见到白小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全都吓的不轻,发出一阵哀嚎。
方休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走出了春风楼。
春风楼外,早已经备好了马车。
马车旁,还有几名身披布衣的带刀侍卫,若仔细看,便会发现,那布衣之下隐藏着亲军制式的盔甲。
见到这一幕,方休最后的一点疑虑也完全打消。
无论如何,亲军总还是值得信任的。
于是,迈步走上了马车。
在他的身后,张文本想跟着走入马车,走了几步,却好似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跟着那几名护卫的亲军,一同跑了起来。
城南与皇宫相距甚远,马车颠簸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停下。
从马车走出,方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
可转身一看,已经脱掉布衣,一身宦官服饰的张文已经累的像狗一样,扶着马车,不住的喘气,头发像是洗过了一样,被汗水浸湿。
整个人虚弱的好像走一步,便会散架一般。
可......看到方休,他还是露出了笑容,颤声道:“方,方公子,咱,咱家喘口气......”
虽然在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方休看见他阴柔的笑容,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道:“张文啊......”
张文纵然累的如狗一般,仍然回答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方休想了想,用尽量委婉的语气,说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准笑!”
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