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来到中原道,方休是以不一样的身份,心态也略有不同。
第一次的时候,他所做的更多是监察之职,如今更多的却是要治理这片土地。
中原三道,与临泽府相同级别的城池足有三座,方休还是选择了自己最为熟悉的临泽府。
他到临泽府的时,便宜老爹已经先一步回到了京师。
迎接他的是旧部李敬。
“大人!”
李敬躬身行礼,身后上百兵士脚后跟齐刷刷的一碰,颇为壮观。
可是......
除了这些兵士,临泽府的官吏竟是没有一个到场的!
可见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在临泽府做事有多么的艰难。
“如今临泽府是谁在主事?”
前往府衙的路上,方休看了一眼李敬,开口问道。
他并非是第一次这临泽府,府衙的许多人,他以前甚至见过,因此才会询问。
“有主事张通张大人,通判刘大人......”
李敬在旁边念着名字。
方休听了以后,却是不停的皱眉。
并不是因为这些名字,他不熟悉。
恰恰相反,他皱眉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些名字,他太熟悉了!
这都是曾经府衙的旧部,竟然没有一个人被换掉?
方休看向李敬,问道:“我爹在临泽府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这......”
李敬听见这话,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方休见到这一幕,摆了摆手,道:“尽管说,有什么便说什么。”
“既然如此,卑职便实话实说了......”
李敬跟在方休的身后,咬了咬牙,道:“依卑职看,将军在临泽府的这段时间,什么都没有做。”
说到这里,顿了顿,忙不迭的解释:“并非是将军懒惰,而是这府衙的官吏全都不听将军的,他们的背后还有周正周阁老为他们撑腰。
将军做什么事情只能亲力亲为,可是那些府衙的官吏非但不帮忙,反而变本加厉的阻挠将军。
将军到临泽府这半个多月,除了颁布地丁合一之策,无论做什么都是寸步难行!”
方休听见这话,点了点头。
跟自己原先想的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这些士绅的能量和胆子。
怎么说自己那个便宜老爹也是陛下钦命的中原道按察使兼节度使,可谓是文武于一身,几个州府的小小官吏,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无视。
这背后恐怕站着的恐怕不仅仅只是一个致仕的周正,京师一定也是有人撑着腰呢!
方休想到这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新年还没有结束,他就离开京师,到这地方来受罪,做事情自然是要雷厉风行,速战速决!
他看向旁边的李敬,吩咐道:“拟一个名单,当初不服从我爹命令的全部写下来,就说是陛下的旨意,这些人一律罢黜,全部给我回家种地去!”
“这......”
李敬听见这话,微微一怔,随即露出犹豫的表情,不吭声了。
方休见到这一幕,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你要为他们说话?”
李敬忙不迭的摇头,道:“大人您误会了,卑职的意思是......
按照您的吩咐,这临泽府衙门就没有人了。”
“你不是人?他不是人?”
方休指了指李敬,又指了指他身后的士卒,冷声道:“这天下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
既然不愿意做事,就给我早早的滚蛋!
我这里容不下他们,别说是罢黜,他们若是有什么不满的,休怪我跟他们清算旧账,到时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抄家,连个桌椅板凳都别想留!”
李敬跟在临泽候身边,处处都受这些家伙的钳制,此时此刻听见方休的话,整个人都觉得热血澎湃,忙不迭的躬身,拱手道:“大人,卑职明白了,这就去办!”
“去吧!”
方休摆了摆手,似乎觉得有些疲惫了,骑着马,慢悠悠的往衙门的方向赶,丝毫没有紧迫的压力。
这个时候,临泽府的衙门里却已经乱作了一团。
信任的知府、同知、通判聚集在一起,商量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方休。
“听说新安伯可不是好惹的......”
说话的人是临泽府信任的知府,名字叫做常庸。
楚国士大夫追求的乃是中庸之道,常庸人如其名,绝对是个和稀泥的好手。
旁边的同知和通判都是原先衙门的人,听见这话,纷纷开口。
“大人有所不知,一个月前,新安伯还是我们中原道的按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