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右侍郎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不由的摇头叹息。
但是,这一幕的出现,他是想过的。
因此,并没有太过的手足无措,而是按照原先的想法,缓缓的开口道:“科举之变,陛下和阁老们都是不看好的,不赞成的,这件事情主要还是新安候在办。
不知为何,新安候总是对科举十分的上心,老是想着让科举产生些变化。
你们若是有什么想法,还是到方府去找新安候为好。”
这话说完,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士子们不傻。
他们都知道什么叫做再而衰,三而竭。
若是离开了这里,下一次再出现就没有这般的影响力了。
更何况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只是单纯的出现在了这里。
礼部侍郎固然已经足够分量,可是还没有到简短的一句话,甚至连一个承诺都没有就让他们离开这里。
这些读书人虽然迂腐,却不是傻。
他们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很简单,就是科举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变动。
至于这科举之变是谁提出来的,是谁鼎力支持,是谁反对。
在他们的眼里,其实压根不那么重要。
或者,换句话说,过程其实不重要,最后的结果才重要!
士子们比谁都要清楚。
“唐大人,并非我等胡搅蛮缠,只是新安候......”
站在最前面乃是京畿之地乡试的第三名。
此时此刻,他看着面前的礼部右侍郎,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犹豫了许久,方才继续道:“只是新安候跟科举又有什么关系?我等都知道新安候乃是武勋,且新安候素来都是专注于钱财与武道,何曾干涉过朝堂之上的诸多事宜?
若说是有,那也只是一次,而且还是与土地有关,新安候乃是去年京畿之地乡试的解元,恕学生直言,以新安候的才能,完全没有必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当然只是一方面的原因。
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士子压根就不认为方休的能量已经到可以影响朝堂的地步。
的确,新安候是小阁老,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竹轩斋的推波助澜之下,无论是在京畿之地,还是在江南道,还是在中原道,甚至是在西南道,新安候的声势都是丝毫不亚于颜庄颜阁老。
可是......
这仅仅只是声势而已。
更可况,即便是颜阁老也不可能如此莫名其妙的对科举轻举妄动,更何况是新安候这么一位眼中只有利益的人呢?
这科举之变对新安候有什么好处吗?
思来想去,似乎就只有他府上所办的各种书院的学生们,能够从这科举之变中得到那么一点点的好处了。
可是......得不偿失啊!
毕竟新安候可是解元!
礼部右侍郎其实也没有明白方休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可能。
比如说文理书院的那些学生,若是能够进入六部,进入大理寺,那肯定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可是......这有可能吗?
无论是文理书院,还是其他的书院,只要是跟方府牵扯上关系的,基本上都是只招收孩子。
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只是十一二岁。
这样的孩子,又能有什么用呢?
等到这些孩子成长到了可以进入朝堂,可以影响朝廷的地步。
那个时候,单单凭借新安候一个人的权势,想要做什么,还不都是做什么。
毕竟如今新安候还没有到二十岁,就已经能够让陛下如此的忌惮了。
十几年以后,权倾朝野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以陛下的年纪,指不定哪一天就驾鹤西去了。
若是小皇子即位,新安候便是帝师!
这意味着什么,全天下怕是没有人不知道。
既然如此,新安候为什么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从情理上完全说不通啊!
礼部右侍郎站在原地,纠结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
而且总不能让这些士子们就这么跪在皇宫外吧?
那陛下该如何想?
天下的百姓该如何想?
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们该如何想?
新安候方休又该如何想?
这些都是问题。
更何况,他之前已经跟陛下夸下海口。
这件事情,他可以处理。
犹豫了许久,礼部右侍郎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