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竟是如此的草率,实在是......
两个主事都是面露忧伤之色。
这忧伤不是为他们自己,也不是为工部,而是为这天下的百姓。
实在是......哎......
那学生看见两个主事这副表情,却是觉得有些奇怪。
自己只是问了一句,那桥是什么样的。
这两个家伙至于跟家里面谁去世了一样吗?
这表情......
莫非这些进士都是读书读傻了?
那学生这么想着,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我问你们,那桥是什么样的,用没有图纸?”
“图纸?”
两个主事听见那学生的话,都是微微一怔。
图纸是什么东西?
两个主事都是疑惑了。
那学生见到这一幕,知道从他们这里得到什么有效信息是没什么希望了。
他的脸上露出无奈之色,摆了摆手,开口道:“就是建造这桥所画的图,上面标了数字,该建造多长,建造多宽,可能需要耗费多少的材料。”
“建个桥,还需要先画图?”
两个主事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有些懵。
他们好像还真不知道。
那学生见到这一幕,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口道:“罢了,你们两个估计也没什么用,我还是自己找吧。”
说到这,转身离开,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这里是工部衙门,不是工程书院。
于是,停下来,看向那两名主事,开口道:“各州府送上来的文书都放在什么地方了?你带我去。”
其中一个主事听见这话,心道:便是让你看了又如何?这么年纪轻轻的,懂什么?怕是字都不识几个吧!
心里面这么想,却还是道:“就在前面。”
那学生点点头,便没有再理会他,很快找了一堆的文书过来,一份一份,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终于找到跟这座桥有关的一些信息。
那学生看着关于那桥的各种消息,自上而下,仔仔细细,全神贯注,没有一点儿走神。
一边看,还一边拿着笔记着一些什么。
工部主事见到这一幕,自然是十分的好奇。
纠结了许久,还是没有忍住,凑上去看了看。
在看清了那纸上所画的内容以后,两个主事的表情都是有些不屑,啐了一句,骂道:“呸!还当是什么东西,这是画符呢!?故弄玄虚!”
当然,这话,他们只是敢在心里面说一说。
毕竟如今的工部衙门都是新安候的人,他们若是真的这么嚣张,就新安候府那些人......
两个人都是不敢想象。
那学生却是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只是全神贯注的勾勾画画,然后计算。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陈介走到那学生的面前,看着他,表情有些不悦,开口道:“只是一座桥罢了,怎么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算好?”
若是平日里,一个工程的建造,自然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的。
可是,一般而言,前期的一些勘测,选址等等需要做的事情,各州府的衙门都是做好了,呈送到工部的时候,需要做的事情便是不多了。
最为重要的,这桥之前建过两次,只是发了两次的洪灾,这建造好的桥被冲塌了。
既然如此,为何需要耗费这么长的时间?
之前建造所需要的材料,再拿过来做一下比对,不就好了?
多简单的一件事。
两个主事听见陈介这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心里面却是轻蔑的笑了。
若是这么简单,那为何还要选这座桥?
正是因为这座桥被冲塌了两次,因此,才需要重新的设计,重新的选址,重新的选材,这样耗费的时间,怕是一个月都不够!
对于这些家伙而言,怕是一辈子都算不出来了!
那学生听见陈介的声音,忙不迭的站了起来,端端正正的站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方才道:“院长,学生......学生学艺不精,实在是惭愧。”
说到这里,顿了顿,方才补充道:“只是,学生看了这桥志,略作推断,这桥之所以被冲塌,怕是与选址有抹不开的关系。
可是,这桥所在的苇河,学生也是看过了,自上而下,除了这里也没有能够造桥的地方。
因此,学生想着,到那苇河去看一看,这桥究竟该如何建造。
不然,便是造出来了,修好了,也难免被冲塌的命运。
如今已经有了两次,怕是第三次,第四次,也是极有可能的!”
陈介听见这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想了许久,方才摆摆手,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