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个人便来到了城南。
是乘坐的马车,一路上虽说不上颠簸,可是却也称不上是多么的平稳。
当然,康王都已经习惯了。
几十年都是如此。
这路再如何的修,最多也只是这般的平整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能够找寻到的修路的最好的材料便是青石板,可是即便是再好的青石板也是容易碎的。
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康王这么想着,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他想的很多。
也许正是因为新安候府的强势,即便是唯一一位亲王,他也体会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便是寄人篱下的感觉,因此,他站在不同的高度,想了许多的事情。
虽然......最后并没有什么结论。
可却也让他的性格发生了一些改变。
准确的说是不再那么的张扬。
因为他知道,如今不比从前了。
他所需要关注的在也不仅仅是父皇,还有那个令人无比厌恶的方休。
即便是他无比的厌恶方休,可是有一点却是不得不承认的。
就是......方休的确是一个天才。
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方休......他都是一个天才。
是的。
如今的康王,终于可以正视自己的这个对手——新安候方休!
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将宁王,或者将小皇子当作对手。
“殿下,前面便到城南了。”
康王看着窗外,正胡思乱想,身旁传来恭老的声音。
康王收回目光,正准备说话,下一秒,表情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因为,他切身的感受到......
马车似乎不像之前那么的颠簸了!
康王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掀开车帘,朝窗外看去。
果然,原先的青石板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材料。
这材料看上去竟是如此的......神奇。
好似是自成一体,一眼望去,竟是好似看不到尽头。
“这......便是方休所修的路?”
康王的语气有些发颤。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段路,却是让他感受到了震撼。
康王不是宁王,他并不是一个酒囊饭袋之途,更不是那等只知道争权夺利的人。
显然,只是看了一眼,他便能明白,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修成这样的路,意味着什么。
这只是城南,若是整个京都府都是修成这样的路呢?
若是整个楚国呢?
要知道,如今的楚国,最不缺的便是劳力啊!
因为红薯的存在,如今虽说不上家家户户都是衣食无忧。
可是......这吃饭的问题,的确是不怎么的担心了。
江南两道产出的红薯,便能供应整个楚国。
仅仅只是加上一点主粮,便能让所有人都能吃得饱。
便是加不了主粮,仅仅只是红薯,却也不至于让人饿着。
而这红薯的缔造者,也正是方休。
先是红薯,然后是地丁合一,然后是变革科举,再到如今的修路。
一环扣着一环。
好似是一条线,无论做什么,都是稳步的进行。
康王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意味着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方休便是在规划这些事情了。
甚至那红薯的出现,都有可能是方休故意为之,而不是悄然出现的。
康王越想越是觉得如此。
若不是红薯的存在,父皇又怎么会离开京都府,前往江南道。
方休这贼子,以前一直是为父皇鞍前马后。
为何父皇从江南道回来了以后,他便变得如此的狼子野心。
是了......
这一切定然都是方休那小子一开始便规划好的!
康王想到这,竟是全身上下都是不由的一颤。
要知道,方休这小子今年才几岁啊?
难道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便想着谋划这些事情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
康王不由的畏惧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他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大的畏惧,当然,他的父皇除外。
而且,他对于自己父皇的畏惧,和对方休畏惧还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畏惧。
他对于自己父皇的畏惧,仅仅只是对他的权势的畏惧。
对方休的畏惧,却是发自内心的,对所做的种种事情的畏惧。
一时间,他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