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阁老听见这话,表情都是有些恍惚,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人精,精通人情世故,自然是明白陛下这番话背后的含义。
那便是昊儿登基后,你们不要想着与方休做对,只要他做的不太过分,他要是想当权臣就让他当,你们斗不过他。
三位阁老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们心里面却是明白,陛下所说的乃是事实。
“陛下,臣等明白”
颜庄站在床榻边,点了点头,如是说道。
楚皇也是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就要说话,却是听见门外响起了一道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臣方休求见陛下!”
这声音如此的熟悉,曾经有那么一段的时间,每天都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可是如今却是不知道多久时间没有听见了。
“进。”大太监刘成悠悠的回了一声。
门被人推开,方休走进了屋子,一眼就看见躺在床榻上的楚皇。
似乎是对眼前这副景象心里面早就有数了,他显得十分的淡然,缓步走到床榻边,端端正正地站好,行了一礼:“臣方休参见陛下!”
楚皇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他,意味莫名,悠悠地道:“你来了。”
“臣来了”
方休看着他,想了想,又是道:“陛下为何躺在床榻上?”
“”
在场的众人听见这话,表情都是变得有些奇怪。
这叫做什么问题?
为什么躺在床榻上,自然是因为病重了啊!
楚皇却是笑了笑,对方休这番话并不算惊奇,甚至又感觉自己熟悉的那个方休回来了。
因此,没理他,只是道:“你可知道朕为何让你过来?”
方休想了想,看向颜阁老,看向赵昊,又是看了一眼淑妃,说道:“臣想,陛下乃是要托孤”
“放肆!”
一旁,欧阳阁老怒目瞪向方休,呵斥了一声。
颜阁老却是偷偷的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示意他不要多嘴。
但是方休已经是把目光放在了欧阳阁老的身上,问道:“怎么?欧阳阁老倒是说一说,我方才所说的托孤,哪里错了?
若非如此,陛下为何叫你们过来?”
“你”欧阳阁老一脸愤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旁边的刘阁老给拦了下来。
楚皇开口了:“没错,就是托孤,方休啊,朕其实一向是乐得跟你说说话的,因为你总是能直截了当,没有兜兜转转的,朕如今剩下的时间已是不多了,因而,朕便想着能少说些废话也是好的”
方休听见这话,瞥了欧阳阁老一眼,没再纠结他,而是看向楚皇,问道:“陛下何以觉得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这话说出来,便是淑妃看向方休的眼神都是不太一样了,隐隐有怒火。
何以觉得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是为臣者说的话吗?
实在过分!
楚皇却是好似习以为常了,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道:“朕脑中的蛊虫,如今已经有一年有余了”
方休却是道:“既然如此,何不尝试一下开颅之法?”
开颅之法?
三位阁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看向方休的表情都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眼眸之中多出了一些热切与期盼。
“安国公,何为开颅之法?”
方休看向三位阁老,又是看了一眼扁池,问道:“你没跟他们说过吗?”
扁池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和淑妃娘娘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这能否成功,拿不定主意,因而”
三位阁老问道:“能有多少成功的可能?”
扁池看向阁老,说道:“不知道,以前从没有这么做过,虽是在犯人身上试过,但是成功的机率并非是很高。”
三位阁老听见这话,脸上都是露出沉思之色。
开颅之法,这四个字仅仅只是听一听便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同样也是,只是听一听便觉得头皮发麻,更何况是切身的试一试
若是其他的办法,即便是成功率很低,他们也定是要试一试的。
可是这开颅之法,若是失败了,便意味着这脑颅都是缺失了一部分。
陛下的龙体岂能遭到如此的亵渎呢?
即是如此,倒还不如什么都不做,最起码最后能留下完整的龙体。
三位阁老各怀着不同的心思,面面相觑,都是拿不定注意。
这个时候,淑妃看向方休,问道:“安国公如何想?”
还能怎么想,不做是个死字,做了大概率也是一个死字。
你说还能怎么想?
方休想了想,说道:“臣以为,陛下身中毒蛊,本就是万死无生,做了这开颅之法,倒还是有一些的希望能够活下来,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