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毅听见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宝乐坊说到底其实并没有多少坏事,前提是他掌握在朝廷的手上,若是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上,将来要是出了问题,一定就是大问题!
换句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但是,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更是不能当着这些普通的百姓说出来的。
若是让这些普通的百姓听到了,很难说,他们会如何的想。
于是,他没有说话。
那人却是继续道:“你说到底乃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乃是想要把什么都握在手里,偏偏还要给自己寻一个理由,什么为了天下百姓,呵!实在是有些可笑!”
孙毅听见这话,却是怒了。
他是什么人?
他可是刑部尚书,堂堂的诸公之一,何曾被人这般的训斥过,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市井小民,莫说是什么身份,怕是连书都没有读过,有什么资格教训他。
“本官乃是刑部尚书,饱读诗书,许多的道理,本官乃是比你要明白的!这其中有很多缘由,你不明白!”
“呵!正是因为你是刑部尚书,所以当局者迷!有什么缘由?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你们厌恶安国公吗?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不喜安国公,排挤安国公,这乃是整个京都府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那人道。
孙毅听见这话,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想要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知道这宝乐坊没有犯下任何的错,你却是无缘无故查封他,想要借此打击安国公,那么,无论如何,你都算不上是一个为了天下百姓的人......因为一个真正想着天下百姓的人,是不会破坏约束百姓的规矩的,更何况你还是堂堂的刑部尚书!”
那人说完了以后,站了起来,看向身旁的人,说道:“跟这家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刚才那位大人既然已经说过了,这刑部所作所为跟内没有丝毫的关系,说明老会处理这件事情的,咱们就不用多事了!
免得亲军到了以后,惹的诸多麻烦,咱们走!”
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是一个商贾,这年头,能做商贾都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知道京都府的百姓们,今天跟在他身后的这些人,想要的是什么。
说到底,其实就是想让朝廷看一看,他们这些商贾不是好欺负的!不是你案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的!
目的达到了,也就没什么好继续的了。
再留在刑部衙门,若是被亲军留了下来,免不了许多的麻烦。
人要懂得见好就收......
其他的人听见这话,面面相觑,都是跟了上去,路过刑部尚书孙毅的身旁,都是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孙毅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查封宝乐坊有什么不对?
安国公如此的嚣张,若是不查封宝乐坊,如何压制的住他?
若是不压制住他,这江山社稷早晚有一天是会产生动荡的啊!
他做这一切,并非是为了自己,毕竟自己已经是刑部尚书,这么多年以来,谨小慎微,任何违反律法的事情,他从没有做过,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实现心目中的理想,想要造福百姓吗?
他今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件事情,不也正是因为想要造福天下的百姓吗?
他做错了什么?
他何错之友?
刑部尚书孙毅躺在地上,看着房梁,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另一边。
文渊的暖里面,颜庄听着庶吉士的描述,面无表情。
旁边的两位老同样如此,都是面无表情,欧阳老的眉头要皱的更紧。
“这宝乐坊门前的百姓,实在是气不过,然后便到了刑部衙门的门前,堵住了刑部衙门,要让孙大人给他们一个交代。
后来孙大人说是要见他们,结果却是缓兵之计,一直没有现身。
那些人按耐不住,便冲进了衙门里面,然后发现......发现......
发现孙大人悬在了房梁之上,好在发现的及时,那些人将孙大人给放了下来,孙大人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并没有大碍。”
三位老听见这话,眉头都是微微的皱了皱,随即,悠悠地叹了口气。
他们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一股新的力量正在这京都府悄然出现,并且逐渐地发展壮大。
但是这力量的组成是什么,目的是什么,究竟有多么的强势,他们却是想不到,更猜不到。
他们以前以为这力量乃是来自方府,可是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他们却是明白。
这股力量短暂的或许事依赖方府,但是长久来看,却并非是依赖方府,而是单独的力量,并且十分的强大!
以前以为这力量的组成,乃是商贾。
如今看来,却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