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白站在一旁,无奈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一个下人忽然走了过来,小声地道:“老爷,外面有人送来了一封信,没有署名......”
“信?什么信?现在有要紧的事,本官没什么心思看什么信!”
张茂实没好气地摆了摆手,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
作为户部侍郎,这信自然是常常收到的,有一些商贾,不署名,却是把信放在这府邸的,就是为了让他看见,内容自然也是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
因而,除非是有署名的信,一般而言,他是不看的。
那下人手里拿着信,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得有些奇怪,想了想,还是小声地道:“老爷,您可能不知道,这没有署名的信,你虽然从来不看,但是小的们却是要看的,以防这信里面塞了银子,或者是有一些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时候说不清楚。
每一次收到有银子的信,小的都是送到管事那里,再由管事送给都察院,这您也都是知道的,因而......”
张茂实听见这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看向那下人,道:“这封信有何不同?”
那下人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道:“老爷,您还是自己看吧。”
张茂实见到这一幕,想了想,伸手接过了信,自上而下,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仅仅只是看了开口,他的脸色徒然变化!
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信上面乃是详细的描述了这几天,皇宫太医院和司礼监以及翰林院发生的许多事情。
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但是种种的迹象却是表明——陛下驾崩了!
张茂实看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莫名的哀伤席卷全身,眼眶也是不由自主地红了。
吐了一口浊气,方才稳定好情绪,继续往下面看。
看了一会,他的眼神又是发生了变化,脸色也是。
但是,这一次却不仅仅只是难看,而是很多复杂的情绪。
有惊诧,有喜悦,有恍然,有茫然,有哀伤,有惋惜......
有很多情绪,乃是截然相反的,比如喜悦,哀伤,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同时出现了。
因为这信上面说......就在昨日,有五名刺客潜入了皇宫,在太医院的路上埋伏,诛杀了安国公方休!
当然,这信上面用的词乃是贼子方休!
安国公......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物。
对他的恨,毫无疑问,来自他的离经叛道,来自他经常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来自他的蛮横,来自他的权倾天下。
对他的爱,则是来自他的文武双全,来自他的王佐之才,来自他的敬爱百姓,来自他的举世无双......
还有很多很多。
即便是再为厌恶安国公,张茂实也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有了安国公,这大楚才会进入到如今的这般盛世。
若是没有安国公,或许不会多差,但是绝不会这么好!
海晏河清可能算不上,但是,如今的确是大楚最好的一段时间了。
平定西南道的叛乱,让有明君之相的小皇子成为太子,地丁合一,乞颜部归顺,东南道的商路,南洋的橡胶,各大书院,各大研究院,天罚,神威......
这是大的方面。
小的方面,名酒一醉方休、京都府的沥青路、普遍的琉璃制品,还有让人能够飞上天空的滑翔机......等等等等。
皆是仰仗着安国公才被发明的,若是没有安国公,这些东西也不会出现。
正是因为这些东西的出现,所以大楚才会如此的繁盛。
说实话,要是仔细的算起来,陛下的功劳,可能还比不上安国公。
只可惜安国公这个性格......
哎......若是安国公的性格能够好一些,也不至于让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如此的憎恨他。
张茂实想到这,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站在原地,不住的叹息。
张文白见到这一幕,有些好奇,凑到了身旁,问道:“爹,这信上面说了什么。”
张茂实听见声音,从感慨中回过神,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手里的信,看了张文白一眼,淡淡地道:“没什么。”
这信的内容虽然震撼,而且能够找到依据,但是,究竟是真是假,还不知道。
自己还需要确认以后,才敢把这封信给别人看。
毕竟,这陛下和安国公,一个乃是天子,另一个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两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同时没了,产生的动荡是难以想象的。
陛下就不必说了......太子刚刚登基,根基不稳。
但是三位老还在,倒是掀不起什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