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上来到这天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杜哲从最开始的期待,到怀疑,到失望,再到如今的平静,心情就像做山车一般跌宕起伏。当日的试探,杜哲自认为表演是炉火纯青,按理来说没什么破绽啊。但杜哲又如何能想到,他的表演确实没什么破绽,但萧衍却从自身找到了破绽。
君为客掌柜被抓一事,在建业是传的沸沸扬扬,本以为很快便能定案,可是这一拖,便拖了半个月。而在这短时间内,陈二狗是想方设法的准备弄到君为客的地契,毕竟子承父业,但如今儿子出事了,便是父承子业。
可是不仅是陈二狗,即便是魏长苏也漏算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这个酒楼萧萱也占了一定的股份。本来这是家事,萧萱没办法插嘴,可是这君为有一部分的资产是她的,在杜哲没有确定死亡之前,根本没办法将地契改名。
因为这件事情,陈二狗三番五次找到魏三,希望能够见一面魏长苏,解决此事。只不过如今杜哲已经入狱,这陈二狗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魏长苏如何肯见。
苏惠与青竹也消减了不少,虽说此事至今还没什么消息,可是拖着一天就要担心一天。尽管有萧萱在一旁安慰,但是依旧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不仅是苏惠等人,就连始作俑者魏长苏对于此事也感觉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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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姐姐,这都过去半个月了,陛下还是没有名下诏书,这打的是什么算盘啊。”
萧萱忍不住了,皇上之所以到现在还没下决定,很有可能与之前萧毅去找他谈过有关系。但皇上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在和拖,显然是在顾虑什么,所以萧萱准备找萧雨澜合计一下,看看能否从中找到一条生路。
“这件事情先不要着急,算算时间她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谁啊?”
“还能是谁,毅弟啊,我让他去打探了一下这半个月来父皇都去了哪里,如此一来大概便能猜到他是什么心思了。”
萧雨澜话音刚落,便看见萧毅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这气喘吁吁地模样,显然是一路跑来的。坐下还不等萧萱开口,萧毅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然后这才灌了一大口水。
“皇爷爷半月之前去过一次天牢,在那待了半个时辰。”
萧雨澜听后脸色微微一变,去过天牢?不知这是去看的周天生呢还是杜哲。
“看来,这事还得我亲自去一趟。”
“萧姐姐,你去的话不太合适吧,这公主为一个男子求情,这陛下会不会多想?”
“姑姑,萱姐说的没错,若是你贸然去的话,说不定皇爷爷那里会乱想啊。”
萧雨澜摇了摇头,这其中一些缘故已经隐隐猜到了,只不过尚且无法确定,若父皇真的有这样的打算的话,那么托了半个月之久,恐怕是有所顾虑。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父皇。”
萧萱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离开,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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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正为杜哲的事情想一个万全之策,忽闻萧雨澜在殿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她进来了。对于这个最小的女儿,萧衍心中既有愧疚也有信任,若她不是女儿身,这皇位说不定还会传给她,只是可惜了。
“儿臣,拜见父皇。”
“有什么事情么。”
将散乱的奏折放好,萧衍压了一口茶,眯着眼睛看着殿下的萧雨澜,在这么一个节骨眼她跑来,十有**可能是为了这杜哲的事情。不得不说这杜哲倒是挺有手段,当朝公主与太子居然连翻来为他求情。
萧雨澜起身,看了看四周的太监与宫女,沉默不言。萧衍皱了皱眉,挥手让其他人下去,片刻之后,偌大的宫殿当中便只有他们父女二人。
“澜儿,若是你也来为这杜哲求情便直接退下吧。”
“父皇,雨澜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求情,而是为了问父皇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父皇半月前去过一次天牢,不知见的是杜哲还是那周天生。”
萧衍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后目光平静的看向萧雨澜。看来这是特意调查过的,只是不知她这么问的目的何在。
“见了杜哲,你问起这事做什么。”
“父皇,您可是在为毅弟培养朝中势力?”
萧衍浑身一震,目光顿时冰冷的看向萧雨澜。随着上次太医诊断之后,萧衍便开始挑合适的人选准备辅佐萧毅,这件事情甚至都没准备告诉萧雨澜,但她却凭借这些蛛丝马迹如此断定,这心智确实令人吃惊。
“父皇,毅弟性子软弱,不仅是儿臣有这样的猜想,恐怕魏冉也已经猜到了。杜哲这件案子到现在拖了已经有半个月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