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小佛像连同着直冲煞路口光线折射而来的煞气,远超宁苛在林老爷子房中所吞噬的煞气要浓厚许多,如果说,林老爷子房间里的煞气,只是条不入流的杂鱼,那么,以狰狞佛像为勾连点的煞气,就是那食物链顶端的大鳄,已经有了宛若实质的趋势。
果然是小隐隐于朝,大隐隐于市。
风水藏水聚风,利用得当,便是人我两利,天和人利,两相得益,而用的歪斜的,就如同这个刘文波。
但他引以为傲的风水术,却是要狠狠地栽个跟头,狰狞的小佛像汇聚而来的煞气,如同寻觅鲜血的毒蛇般,慢慢盘绕在宁苛的手臂上,想要渗入他的皮肤,只可惜,这样凝煞成质的手段,用在宁苛的身上,无异于是班门弄斧。
手臂上的花青冥纸灵】神祗纹身,陡然泛起青黑色的幽幽光芒,宛若实质的盘在宁苛手臂上的煞气,在这幽幽光芒下,显露出来它的本来面目,一条身躯虚浮,却挺起上半身虚张声势的三角头型毒蛇。
不用宁苛驱动,手臂上的花青冥纸灵】神祗纹身,定格的凶神恶煞的神情陡然灵动起来,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犹如深邃不可见底的深渊,那煞气毒蛇,本来就是勉力支撑的虚浮身躯,渐渐模糊,煞气不断从它本就不厚道的身躯上被层层剥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丝丝缕缕的被神祗纹身吞噬,却丝毫没有办法。
两三分钟之后,宁苛扔下手中已经失去它原有光泽的狰狞小佛像,转身走出房间,但一张夹在大头彩电旁的茶几里的名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伸手抽出名片,上面的名字,宁苛有印象,或者说,今天才有印象。
从口袋里拿出杨明鸿给他的武术协会的名单,宁苛一眼就看到了与名片上的职务名字相吻合的名字。
宁苛将名片装进口袋,走下楼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林老爷子蹊跷的死,幕后黑手和执行者,根本不必费功夫去找了,就这么轻松的出现,也省去了宁苛不少功夫,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既然这个家伙这么急着想要取代林老爷子的位子,那在丧礼上,他肯定会自己跳出来,到时候,宁苛需要做的,相比现在,就要简单粗暴的多。
走下楼,宁苛起初问路的大爷,正拿着打扫工具,捂着已经脱去口罩的鼻子,满脸不爽的打扫着砸在自己电动车上的垃圾。
黄毛江浩南也是够损,垃圾袋子里,装的不仅仅只是烟头和饮料瓶,更多的是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纸团和还有汤水的泡面桶,混合在一起,气味颇为难闻,也是难为了这个“耳背”的大爷了。
“谢谢了啊,大爷。”
宁苛说罢,挥挥手,骑上电驴潇洒离去,只留下个满脸懵逼的大爷,独自在恶臭的风中凌乱。
“什么?谢谢大毛?”
就在大爷纳闷时,一袋垃圾,从五楼窗口处扔了下来,正好巧不巧地命中了大爷刚刚才打扫干净的电动车上。
才平静一会儿的电动车,又开始了吱哇乱叫,大爷看着又满是垃圾和污水的电动车,气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地大吼道:“马冬梅!你搞什么鬼!?”
林老爷子的讣告刚一发出,就在北方武术界江湖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无异于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掀起的水花,将早就隐退江湖在湖底沉睡的大鳄们惊醒。
辈分这个东西,在年轻一辈看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鸡肋,可是在老一辈的眼中,尊卑长幼还是顶天的,更何况还是在靠着师徒口耳相传的武术界江湖。
一时间,凡是同林老爷子有辈分联系的,纷纷打电话过来询问。
杨明鸿这时候是捧着电话不能松手,才挂了这一个,另外一个随即打进来,杨明鸿恨不得自己是哪吒,有三头六臂才能坚持下来。
这还不算那些通过社交软件发来信息询问的年轻人,仅仅是老一辈的电话,就让杨明鸿忙的不可开交。
同样忙的顾不上悲伤的,还有林珺,宁苛通知了她的表姐,相距并不远,此刻的林珺,正被她的小姨抱着,说着些节哀顺变的话。
而这时候最闲的,就只有宁苛一人,说起来,他的作用,不是来主持丧事,而是来给杨明鸿和林珺撑场子来了。
灵堂已经布置好,帖子该发出去的,也已经发出去,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那些奔丧的人过来。
说实话,宁苛并不喜欢红白事,太闹腾,而且真正高兴和悲伤的,也就只有那几个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人,其他人,他们各有目的。
人情的虚假,往往就表现在这些看似的大事里。
“怎么,打了我弟弟你就躲在这就完了?”
章云烟走到宁苛身边,淡淡说道。
宁苛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前女友”道:“你倒是胖了,看来李家的老二把你养的不错啊,站我旁边,你不怕你家的那位吃醋?”
章云烟撩起耳边的头发,别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