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繁星灿烂,好一个晴朗的夜空。
夜空晴朗,温玉的心情却晴朗不起来,只见他眉头紧锁,心头好似罩着一层阴霾,屁股下的坐骑跑的飞快,如风驰电掣般。
没有多久,安国公府已跃入眼帘,温玉一勒缰绳,慢慢的止住去势,坐骑唏律律的一声,正巧停在府前。
此时,大门紧闭,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影,借着月光,温玉凝目一望,只见对方身披甲胄,显然是府中守卫。
“可是温大人?”守卫的态度颇为恭敬。
“不错。”温玉说道。
“小的已恭候多时,温大人,请随小的来。”守卫说道。
温玉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守卫,随即走在后面。
守卫领着温玉围着安国公府绕了半个圈子,从后门进了府,将马系在杂屋前的木桩上,又从杂屋里摸出来一盏灯笼,将灯点上,领着温玉继续朝前走去。
到了一处宅子外,只见屋里灯火通亮,窗纸上映着两个人影,守卫脚步一顿,停在滴水檐前,说道:“温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
温玉点了点头。
守卫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门外,轻轻的叩了下房门,说道:“公爷,温大人回来了。”
里面鸦雀无声,若不是纸窗上有两道人影,别人还以为里面压根就没有人,守卫身为府中的人,深知乔安邦的秉性,不敢再说话了。
温玉见此情形,心头一动,乔安邦似乎有些不高兴,难道是因为自己回来的晚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屋内响起了智洪大师的声音,“公爷棋艺愈发精湛,贫僧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乔安邦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笑声一顿,只听乔安邦说道:“快请温校尉进来。”
“遵命。”守卫走到温玉跟前,说道:“温大人,请。”
温玉心中颇为不安,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书房,乔安邦和智洪大师正坐在油灯下,两人中间摆着一副棋,显然刚才两人在手谈。
温玉轻轻关上房门,来到乔安邦的身前,说道:“让公爷久等,属下有罪。”
乔安邦摆了摆手,笑道:“无妨,东西可到手?”
“属下怎敢让公爷失望。”温玉说着,掏出那张假的兽皮地图,双手递过去,说道:“请公爷过目。”
“温校尉辛苦了。”乔安邦说着接过兽皮地图,将棋子扶到一边,随即展开兽皮地图,仔细的打量了起来,过了半晌后,呢喃自语的说道:“还真是张地图。”
乔安邦领兵多年,对于地图,自然是极为的熟悉,若是胡乱画上去,绝对瞒不住乔安邦,会被他一眼看破,可这张假地图是出自夏斌之手,以夏斌的谨慎,乔安邦上了当还不自知。
“难道这上面画的就是五行绝谷的地形?”乔安邦说道。
智洪大师附和道:“应该错不了。”
乔安邦淡淡一笑,眼中精光闪烁,说道:“这确实是一张地图不假,可上面画的未必是五行绝谷。”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温玉听的心头一跳,暗道不妙,忐忑不安了起来,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公爷何出此言?”智洪大师不解了。
乔安邦狭促的笑道:“众所周知,五行绝谷在极西的荒漠之中。”说着,右手食指在兽皮地图上一点,接着说道:“你看这里,这画的明明是一条河水,试问,荒漠之中怎么会有这么长的河水?”
温玉的心沉了下去,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暗骂道:“好你个姓夏的,说什么好心,原来是想害我,去你娘的好心。”
心念未已,只听智洪大师哑然失笑,乔安邦见状,面有疑惑之色,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智洪大师说道:“公爷,有所不知,江湖传闻,五行绝谷是在荒漠中的一座绿洲之上,若是没有水的话,当年的五行老祖又怎么会把那里作为自己的隐居之地,他总不会把自己活活渴死吧?是以,以贫僧之见,五行绝谷中有河水也不足为奇。”
听了智洪大师的解释,乔安邦陡然大笑了起来,自嘲道:“有理,有理,倒是我孤陋寡闻,让两位见笑了。”
温玉暗自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和尚感觉顺眼了很多,可一想到他要取自己小命,心中刚有的那点好感瞬间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冷笑。
乔安邦的目光挪到了温玉的脸上,说道:“温校尉,夏侯爷没有将地图掉包吧?”
此言一出,温玉吓的差点要跳起来了,心中不禁佩服起乔安邦,“你这个老狐狸,这都被你猜到了。”心里想着,温玉强装镇定,正色说道:“属下之前在侯府仔细检查过,绝不会有错,还请公爷放心。”
“小小年纪,办事就能如此老道,假以时日,看来我手下又多了一员大将。”乔安邦夸赞道。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