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压压的,透着诡异的血红,仿佛离着头顶只有三尺高。在空中,隔着四五百里间隔就漂浮着一个巨大的肉块,肉块下面生出几根巨大的触手,将天与地连接起来。看上去难以形容的邪恶,神秘,和恶心。
在这片黑暗压抑的天空之下,郸州城里正是炮火连天,硝烟弥漫,杀声震天,城里哀嚎遍野。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城墙上的守兵纷纷大喊:“城门破啦!冀州军攻进来啦!”
这一下喊城里更是乱作一团,城里的百姓和败兵挤在一起互相推让,骂声,哭声,交织在一起,这时候每个人都想着逃命,秩序,身份已经全然不顾。
此时,郸州南城边一群难民正在有组织的撤向城外,南城边的墙角有个非常隐蔽的通道,可以逃出城外。这群难民正在急匆匆的逃向通道所在,他们不像其它难民一般乱作一团,虽说逃跑,看上去还是有一定组织性。这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四肢有力,双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不一会功夫,人群渐渐接近南墙,而后面也传来阵阵喊杀的声音。为首的老头转过头来对着后面的人大喊:“大强!带着乡亲们先跑,我阻挡一下追兵!”
话还没说完,几个冀州军就追了上来,对着最末尾的难民,挥刀就砍,几声惨叫划破天际,一群人不再像刚才那般保持队形和组织,惊恐万状的向前一哄而上。
“畜牲!住手!”为首老头一声惊呼,抽出一把长剑,纵身跃起,杀向了后面几个冀州兵,几个兵勇自持身强力壮,也不理会老头的怒喝,自顾自的砍杀着百姓。哪知那老头的身手可不似他的年龄那般孱弱,半空中,老头双眼蓝芒一闪,手中长剑竟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晶,瞬息之间,冰剑如同闪电一般当头袭来!一个呼吸间,两颗大好的头颅一飞冲天,两个没脑袋的尸首,项上切口整整齐齐,接着乳黄色的脂肪翻了出来,最后才是鲜血冲了出来。剩下几个兵勇马上收起了轻视之心,抖擞精神,持刀与老头酣战起来。
“大强,二狗!快护送乡亲们走!”老头转头急呼!手上倒是没有停下。
“老张!挺住,我来助你!二狗,你带他们走!”一个四方国字脸,样貌敦厚纯朴的庄稼汉大吼一声,提刀加入了战团。而一个衣衫褴褛,满面污垢的少年跳了出来,继续带着难民逃跑。
不一会儿,一群人已经到达了城墙的通道处,那叫二狗的肮脏少年上前扒开几块遮挡的石头和木板,现出一个诺大的狗洞。便招呼着一群人挨个钻了进去,虽是狗洞,但大祸临头,生死难料,莫说狗洞,老虎窝也得钻,众人此时只恨自己爹娘没有多生得两腿,钻得不够快。
另一头,那张姓老头和叫大强的庄稼汉解决掉几个追来的散兵游勇后,也跟了上来。三人围在难民的四周,形成了一个简陋的保护圈。但见难民们一个一个的爬出城去,还是不时有零星几个兵勇赶来阻挠,那老张头是个武林好手,自不惧怕,一把寒冰快剑卷起阵阵寒芒,几个人近不得身。大强虽然是个不通武功的庄稼汉,胆自持勇力,性情彪悍,斗将起来亦不落下风。倒是那唤作二狗的少年,年纪轻轻,瘦削羸弱,身手却也了得,手中的石块如高手之暗器,又快又准!打得一干兵勇前仰后合。三人合力,倒也能阻挡一阵。不一会儿,难民们已经走得七七。三人环顾四周,也准备撤退。就在此时,一大群黑衣黑甲的冀州骑兵闻风而来,好死不死的一发攻城炮弹正打在狗洞位置,瞬间墙体坍塌,眼看狗洞就要被掩埋。所谓后有追兵,前无出路。大强也不犹豫,随手操起一根木梁,双手高举,死死抵在了狗洞上方!
“快走!我撑不了多久!”大强龇牙咧嘴的吼道,由于用力太猛,牙龈间的血都被挤爆出来!
非常之时,非常之人,倒是一点都不扭捏,老张头和二狗没有一丝犹豫,飞快从大强裤裆底下钻入了狗洞,从城墙的另一边钻了出去。狗洞应声而蹋,大强瞬间被压成了肉泥。
出得城来,映入眼帘依旧是血红的天空,光秃秃的山坡一望无际,直接消失于天地尽头。
城外并不安全,翼州军仍在城外四处巡逻,老张头迅速清点了一下人数,与二狗带着一帮难民,向着茫茫荒野走去。
时值神州历一二七七年,天下分七国,翼,郸,兖,幽,觐,楚,梁七国,战火连连。七国实力相当,互有胜负,时至一二七零年,幽国国主幽王与神山之巅发现一远古神袛,便大兴土木,开凿挖掘,人的贪欲无穷无尽,此处神袛深处连接着另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位面,幽王愚蠢,将一万甲士之性命献祭与虚空神袛,导致域门大开,无数黑暗异魔涌入人间界奸淫掳掠,后世称之为“大灾变”。七国不为这灭顶之灾而团结,依旧攻城掠地。可怜天下百姓,生灵涂炭,万劫不复。战祸,魔劫,无数平凡人成为牺牲品与粮食。天下人口锐减,如今已成末日之态。
现下一群难民,大概百来号人,老张头清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