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皇子河水向东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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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地位顺序就在此一举了,男人不办事,我得顶上去了,谁家都是老大当家呢,我也不能例外。兰香拿定主意要大干一场,任凭婆子怎么说,躺在地上就是不起。

老甲的媳妇好话说了一大堆,见也不起个作用,半蹲着扶着兰香皱着眉头不说话,此刻,她最担心的是大嘴,也不是担心大嘴,而是担心大嘴叫来的看热闹的人群,想到这,不自觉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的大嘴可是个热心人,她穿过枪林弹雨,要去把信儿传给守良嘞。“守良——恁媳妇躺地上哭嘞——”大嘴边走边扯着嗓子喊。大嘴一出现,大规模的战斗戛然而止,成年人都停下来,看着这个热心人,竖起耳朵听大嘴训话,战场上只有几个不尽兴的娃儿们抓上一把雪撒来撒去。

大嘴像是到来的将军,,一声令下,战士们齐刷刷地跟在大嘴身后排成了长队。大嘴趾高气昂地挺着胸脯在队伍前边走着,时不时扭过头看一看,心理满意极了,这种神气从来没有过呢。公社下来的领导也不过如此嘛!大嘴得意地想。

眨眼间,平时能过马车的胡同挤满了人,人们簇拥着朝着老甲的家走来。得到信儿的守良着急往回赶,此时显然已经挤不进去了,他只好紧跟在人群后边。守喜和其他两个兄弟也跑了过来。在众兄弟的配合下总算挤出来一条路。

第一时间进了门的守良看到躺在雪地里的媳妇懵掉了,此时也顾不得管用不管用,几步冲到兰香面前咬着牙往上提。看到守良回来,兰香更是坠着不起,哭声也更大了。“哎呀,俺命苦的孩儿,家里冇人给咱撑腰了,冇法活了呀”几个兄弟也挤了进来,都过来劝大嫂:“大嫂,起来吧,地下多凉呀”

越是有人劝,兰香越是喊得响。老甲的前几日精心搭建的栅栏墙在众人的拥挤下也开始向北倾斜,失去了往日的精神。看热闹的人总是不嫌事儿大嘞,人群中总有不安分的后生喊上几声,吹上几次口哨。

守良面子上再也挂不住,往上提不起来那就拖吧,守良架着胳膊往屋里拖,兰香见守良不为自己做主反而拖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死死扣着门框不撒手。老甲的媳妇又不好意思去掰开兰香的手,一边埋怨守良一边跟在后边走。外边的发出一阵阵哄笑,守良脸上一阵阵火辣辣,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嘞,这倒好,给乡亲们开了个会。守良一咬牙,趁兰香没防备猛地一拽,生生把她拽进屋里。

门紧接着被关上了。老甲的媳妇站在门外。老甲的也转身催促着看热闹的人各回各家。不过,大家意犹未尽,都没有走的意思。

不知道哪个不安分的后生,摸了大嘴屁股一把,大嘴扭头准备找是谁占自己便宜。脚底下一滑,撞在了老甲的家的厨房立柱上。本来这个立柱就不太结实,再加上一屋顶的雪,经过大嘴一幢,挂在上边的盆子、勺子叮当乱响。还没等大嘴反应过来,屋顶的雪扣在了大嘴头上。

哈哈哈——栅栏外哄堂大笑。

听到笑声,被关在屋里的兰香像是被甩了重鞭的野马要冲破这牢笼,门框几乎要被整个拽下。很难想象,瘦小的守良是怎样抵挡住野马的冲击。也许只有满脸的血道道才能证明防御的辛苦。

此情此景,锦程知道,这件事的结束肯定要分出个胜负输赢,要不大嫂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再闹下去,年就黄了。想到此,她鼓起勇气来到兰香屋门前说:“大嫂,恁听俺说说都是俺的不是,你这着,把门打开,俺进去给娃儿倒水喝”

锦程的谦让并没有让兰香退让,反而激起来她的优越感,她心想,看吧,还得给我道歉吧,哼!这次不能轻饶你嘞。争取一次把你按住了,什么狗屁妇女主任,在我这球都不是。

见媳妇出来,还没有弄清楚缘由的守喜也挤到门前说:“大嫂,开开门吧真冷的天,别冻病了”你还别说,守喜的话还真好使,屋里顿时消停了。兰香打开门说:“守喜,嗨,恁这个媳妇呀嫉妒心强着嘞,不就是俺儿女双全呀,也犯不着用开水给俺儿擦脸呀。”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守喜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锦程,他有最基本的判断,虽然结了婚就当兵走了,对媳妇也不太了解,但按照往常的推断她是绝干不出这件事的。正因为有这样的判断,对于大嫂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兰香看到守喜的无动于衷,甚是着急,心想,这个守喜也是怕老婆的孬种?不应该呀,估计是话还不够猛。

“守喜,你就真相信恁媳妇?俺给你说吧,恁媳妇耐不住寂寞,听俺墙根嘞”守喜听见这话瞪大眼睛看着兰香。兰香把腰挺直说:“咋,你还不信嘞,俺可是逮个正着呢,不信,不信你问问恁媳妇儿”。

栅栏外的人听到这话都兴奋地支起了耳朵,人群中时不时发出嘈杂的嘘声。在这个年代里,没有比这种传闻传的更远、更快了。不用多时,这个信息将烂在村民的嘴巴里,伙着不同人的唾液飞溅到各处。

守喜听见这话,内心的平静彻底被打破,他感觉到栅栏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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