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皇子河水向东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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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二哥的眼睛问,似乎要捕捉一丝不易捕捉的变化。

守喜并没有感到惊讶,平静地说:“谁起个名字都有个说法嘞,有的不是找人算上一挂呢?”

看着二哥平静的神态,守余有些失落,这跟他想象到的表现可不一样呢,兴许二哥还不知道为啥嘞,着了就没这么淡定了。他在脑子里想了想说:“二哥,占就是占住生男孩的机会”看着二哥一脸疑惑,守余补充道:“俺那天听大嫂跟大哥这样说的,骗你是小狗”守喜听过后不再说话,又将头扭向窗外,看着那飞驰而过的树。“俺觉嘞,二嫂不怀孕,是不是被大嫂占住了,这都两年了,大嫂三个孩子了都……”守余说个不停。此时守喜心乱如麻,说起的孩子点到了他们夫妻俩的痛处,每个孩子真是说不过去呀,他的内心里有种隐约的不能向外人倾诉的担忧,锦程在镇上还是团委委员,妇联办主任嘞,会不会变心了呀,这些话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心里偷偷地想一想,哎——想起这个恼人的事儿,心情又被蒙上一层乌云。

窗外的树飞驰而过,远处的村庄飘起了缕缕炊烟,转眼间被风吹散。

火车发出况且况且的声响向前奔跑着。窗外的风景不停地变换着,北方的瓦房逐渐变成了平房,水道也渐渐多了起来,没多远就有一条河蜿蜒而过。涵洞也多了起来,火车做游戏般地在涵洞里钻来钻去,一会黑如深夜,一会明如正午。这种明暗的交替更增加了守喜的烦恼,他感到胸中有团火在燃烧,莫名的燥热。探亲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件排着队在他的脑袋里转了好几遍,想起自己打妻子的那一巴掌,他感到后背一阵燥热,他托起窗户,凉风吹进来,激荡的心稍微平静下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哎——

听到响声,守余看到,他的二哥正双手抱臂等着窗外,眼睛里磕着泪花。

他站起身来,从行李架上摸出一块桂花糕,握在手心向卫生间方向走去。

他关上门,学着对面男孩吃罐头的样子,伸出两根手指捏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巴,然后兴奋地嚼来咬去,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他感到有些滑稽,忍不住笑了起来。

桂花糕的粉末被吸进了气管内,紧接着厕所内传来急促的咳嗽声……

嘴巴里粉末喷射而出,镜子上已经看不出人影——

目送兄弟俩消失在路的尽头,锦程才转身回家。

没有过小年,村里的年味尚未消失殆尽,偶尔还能听见几声炮响,亲戚基本上串完,人们又开始聚集在一起,聊闲天侃大山,大嘴和大炮站在人群中讲着在外村取来的趣闻。

乡村生活就是如此简单快乐。

守喜媳妇有些失落,回到家中,拿起扫帚爬上屋顶,没多久,一个屋顶扫下来浑身是汗,她索性解开外挂,露出里边满是补丁的花棉袄,这个外挂还是结婚时候的衣服嘞,虽然上边还有几个补丁,但是不太明显,这算是她最好的衣服了,要不是过年,她肯定会将这件衣服洗干净叠好,放在箱子里呢。

累,有的时候并不是坏事,它能帮助人忘记烦恼,干活的时候,脑袋里只有活,深处烦恼的人也会获得短暂的快乐。

屋顶打扫完,锦程抖了抖扫帚上的雪,将扫帚放回原位,准备回屋休息。西屋传来一阵埋怨声。“呀,这是谁呀,瞎勤快,俺孩子还说上去玩雪呢”面对兰香的埋怨,锦程习以为常,她知道,在这个家庭里正如你端着一盆热水,你要尽量把脚步放平,无论别人怎么说,你听听就是了,千万不要走得太快,否则盆里的热水将会翻江倒海,水最后烫伤的还是自己。面对大嫂的冷嘲热讽,只有冷静再冷静,这是从小老赵教她的为人处世的道理嘞。

看着锦程并不去理会她,她朝着西屋啐了一口痰说:“小看你那德行,气不死你”

“守良,来给俺挠挠痒”

“守良,倒点水来”

“爹,来孩儿,叫爹嘞”

“哎呀,孩儿他爹嘞,别忙活啦,咱俩唠会”

兰香在东屋阴阳怪气的大声喊着,生怕西屋的锦程听不到,她就是要这样,你越是没有啥,我越露给你看嘞。西屋的锦程尽量不去听这些酸溜溜的话,爱咋说咋说吧,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被后不背人说呢,反正请了这几天假,明天该上班了。

坐在堂屋的老甲更是失落,刚刚送走了顶天立地的媳妇,他有些发愁,这今后的日子该咋过呢,听到东屋的喊声,他禁不住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长长的叹息。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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