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皇子河水向东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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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兰香又把皮球抛回来,“守良听俺的!”兰香说的对呢,大儿子真的听他的,他也不愿意再给软弱的大儿子增添一点麻烦,不过这件事可不一样,分家是大事,他必须把守良推出来,哪怕是挡一挡呢。他锁上门,从兰香的一边挤了出来,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嘞,不用害怕被堵在屋内了。“知道听你的,不过这事都是他们兄弟几个人的事情嘞,你还是给守良商量一下,我抽空给守喜、守余他们发个电报说一说”

看着兰香抱着孩子回屋去了,老甲的长舒一口气。

“爹,俺给守良说了,他冇意见!”

真快,老甲的肺里的气刚出完,还没来得及吸进去一点点补充一下氧气,兰香就从屋里出来的。

一口气被堵在胸口,正如鱼刺卡在喉咙,一时间,老甲的忘记了怎么呼吸,把自己憋得脸通红。

“你把守良叫出来,俺问问”

没用兰香叫,守良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老甲的生气地问:“兰香给你说分家了,你啥想法?”

守良没有回答,只顾低着头摇晃着怀里的占生。老甲的说不出什么滋味,此时还用说什么呢,大儿子虽然什么都没有说,这样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他心里有些凉。三个人站在院子里,许久没有说话,守良抱着孩子扭头回屋了。老甲的叹了一口气蹲在墙根犯了难。

“俺不管呀,爹,后天就得把家分了,明天俺就去把俺舅叫过来”

兰香咄咄逼人的语气像一把利剑插进老甲的心脏,他无力还击。

他蹲在那,倚着墙,他感觉到身后的墙一直往后移,他就要摔倒了,他下意识地用手撑着地,才避免躺在地上。

此时,阳光刚刚铺满墙,他仰着头,望着那曾给与他温暖的、轻柔的光线,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阳光是如此地让人烦躁不安,如此地厌烦。

是的,他在这明晃晃的阳光刺激下,连续打了几个冷颤。

他头一次思考着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阳光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这就是最后通牒,他明白,家总是要分的,不过他没有想到如此之快,媳妇走了还没有半年了,这……

分家正式在他的头脑里转动起来,纵使他万般不想分,单凭自己的力量无法扭转这个事实,他清醒地地认识到。她想问问守喜媳妇的意见,以前遇见事情,媳妇都是让她帮忙出出主意,可是现在这事情也和她密切相关呢,这怎么办呢?让人家自己把自己撵出去,可没有这个道理吧。再说人家之前可跟自己说过,可愿意和老人在一起过呢,相互有个照应,再者也感觉到温暖,哎——。越想越迷糊,家不好当呀,老甲的越发地感到作难。守喜、守余在外地,守才貌似也听大嫂的,守全还小呢,守良吧,哎,想起来守良,不由地叹了口气,现在再埋怨守良不执事也晚了,人家两口子愿意就中了。现在真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老甲的悲伤的想。

算了,还是跟守喜家的商量商量吧,自己脑袋里一团糟。

他起身敲响了守喜家的门。

“咋了爹?”

老甲的半天不说话,嘴片颤抖着不能言语,守喜媳妇安慰道:“爹,有啥事直接说吧,看看俺能帮上啥忙,帮不了咱再想办法。”

“恁大嫂想分家了”老甲的支支吾吾地说,起先他不准备直接说把事实说出来,他知道这是把守良媳妇卖了嘛。不过,他想到,守喜家的肯定不会在意这个,她会给他出个主意呢,现在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锦程听到这个消息并未感到惊讶,她早已明白,这一天早晚要到来,无论她做好准备与否,该来的终归要来,她想了想说:“爹,分家的事情还得二子说吧,他拿主意,俺咋着都行”

说完,她害怕没有说清楚自己的意思,又担心爹曲解了她的意思,又接着说:“爹,咱这样,分家吧,也不用担心啥,现在好多兄弟都分家嘞,现在都时兴这个,自己单过也中,冇啥,都结婚了,又是一家人了”

老甲的吃惊地看着锦程,这跟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呢。

锦程见她爹忧虑还没有消除,又从国家大的形式说起,大锅饭都不时兴了,现在时兴包产到户了呢,分家就分吧。

老甲的听完二媳妇的话,如梦初醒,心中的忧愁稍微缓解些,嘴片抖动得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按照守喜家的建议,他准备让守才带着他去趟县城,给两个娃发个电报。

看着老甲的离开的背影,锦程有些烦恼,就算爹不说明,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大嫂的主意,她知道,大嫂这是要扫地出门了呀,家里就这样一个院子,分家肯定要出去单过了,说说容易呀,单过住哪里呢,连个砖坯子都冇呢。

守才带着老甲的去了趟县城发了个电报,在发报员的帮助下,总算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电报文如下:大媳欲分家,二、四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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