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皇子河水向东流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拦着内心却远离那个曾经热爱的地方,谈不上厌烦,也说不上喜欢,感觉就是如此奇妙。即便他偶尔去拿转一转,也不会在那里久留,前些日子送走了老丁,那些老哥们儿再也聚不齐了。那堆柴还在,它没有因为人多而欢喜,也没有因为人的离去而伤心,它像是个局外人,静静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悲喜,欢笑……

每年的六月和十月是整个北方忙碌的季节,农民们在田地里忙碌着,收获着粮食也积攒着希望。

挺着大肚子的锦程也参与到庄稼的抢收活动中,这个时候,如果不是非说不可的话,人们都会省下点力气用到挥舞着镰刀的右手上,每一镰到下去,擎着饱满麦穗的空心杆子被齐刷刷割掉,对庄稼人来说,这每一把握的不是粮食而是希望。村子里几乎每个人都挤到通往的田地的小路上,有的走,有的跑,有的坐着马车,无论怎么样,村子的没有一个闲人,他们都被投放在各处。如果不是特别好的关系,没人愿意挤出时间去提前收割你的麦子,农时不待人呀,过了时间点麦穗就炸裂了,这是近千年老百姓总结的经验嘞。这对锦程来说也是好事儿,大家的忙碌就没有人顾得上去看她在田里的囧相了。笨鸟先飞,锦程有自己的指导思想,在别人还没有人上晌的时候,她的田地里麦子已经被放倒了不少。她和别人不一样,肚子在前边挺着,弯腰是不行的,不过这难不倒咱们的锦程,她寻摸出一个适合自己的姿势,半蹲着,既能抓住麦子,镰刀又能割到麦秸秆,虽说棉秸秆没有别人那么整齐,不过锦程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若是往前推几个月,她可是绝不输任何人的割麦子能手嘞。

村里老话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个观念只是存在于某个领域里。东头的老赵时刻挂念着锦程,他提前收割好自己的庄稼,由拥军架着马车赶到了守喜家的地头,不由分说干了起来,不消一天功夫,麦子已经整整齐齐地铺在了场里。个别饱满的麦粒已经厌倦了麦秆儿的束缚,及早地褪去外衣,光着身子躺在场地里贪婪地享受着这夏日的阳光。

每年的这个时候,整个豫北大地没有一个人不盼着阳光再猛烈些,热风再浪些,农民从不隐瞒自己对阳光的贪婪,可是,天气总是不经意间会给忙碌的人们开个玩笑,以证明它的存在。等大家使出浑身解数把那果实盖的差不多时,他又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去蒸发刚才落下的泪珠。

这不,刚才刺眼的阳光已不不见了踪影,说话间,村子西边已经有人拉过来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要把这天遮上,幕布和阳光你追我敢,不消几分钟,阳光已经彻底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地躲开了。正像剧场一样,当灯光暗下来,大戏就要开场了,轰隆隆的雷声和急性子的闪电可等不上好戏的开场,紧跟着黑色的幕布后边咔嚓——咔嚓——地响,幕布下边的大地忽明忽暗,雨水已经备足,你看,西边水已经倒了下来。

这可急坏了下边的观众,他们四处奔散,又抱着各式各样的器具——塑料纸、编织袋、甚至凉席都汇集到这块场里。

此刻,通往场地的主干道已经出现拥挤的人群,雷声越响,底下的人们越慌张。从四面方赶来的抱着各种器具的人都汇入这条路,在那处陡坡处已经出现了拥堵的情况,急性子的年轻人直接抱着塑料布从陡坡上助跑着越过两米多宽的水沟。在这个抢险的人群中有这样一个身影,她挺着大肚子似走似跑地往前冲去,她孤独的,没有任何人的辅助,幸好她胆子大些,否则这恶劣的天气足够把她吓得抬不起腿嘞。

天该黑黑,雨该下下,雷该响响,不去在意男女老少,此时上帝是公平的。

第一滴雨水砸向地面的一瞬间没有来得及盖住麦子的人们已经开始发出一阵阵叹息,他们失望地看着雨水把将要入仓的麦子和他们的心浸泡。锦程不敢去挤,她来不及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快步向场地里跑去。

雨水浸泡过的地面,在人们杂乱无章的踩踏后变得泥泞不堪,黄土变成了泥浆,地更滑了,在黑夜里每走一步都要凭着勇气和运气。很不幸,我们的锦程还是滑倒了,脑袋一片空白,痛苦的呻吟淹没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

她没有着急起来,她告诉自己需要冷静,她躺在地上缓了会儿才用手撑着坐起来,肚子没有什么异样,她挣扎着用塑料布和编织袋拼接成的遮雨布勉强盖住了将要被雨水冲走的麦子。跑到场地西侧的沟里搬来几块砖块压住迎风飘扬的一角。

麦子总算保住了。

锦程早已浑身湿透,她用手在麦秸垛里扒开了一个洞勉强藏在里边,借助闪电的光可以看到我们的锦程正在呆呆地看着这逐渐增大的雨拍打着塑料布。

她有些伤感,有些失落。离她不远的大嫂家的场地早已经盖好,而这里却被雨水浸泡,她不明白,结了婚的兄弟真的要成为仇人吗?要这么多兄弟姐妹的意义是为了什么呢?是啊,她多么渴求帮助呀,哪怕在她摔倒的一瞬间有人去扶她一把,可是,始终没有人,从身边跑过去的守才似乎没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