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皇子河水向东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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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随风四处飘散。他跳下车扭头看了一眼那缥缈的烟雾,向家的方向走去。

车队离家并不远,他不想走那么快,推着车子穿梭在黑色的夜中。路上没有路灯,路两边住户里发出来微弱的光不规则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幅黑白相间的水墨画。从东西胡同里拐到南北路上,这里是县城最繁华的村落之一,北城村紧挨着老城,商业比较发达,县城最好的初中就坐落在这条路的西侧。每逢上下学,几千人同出同进好不壮观。在学校周围聚集着不少小商贩,烧饼夹串,油条、鞋底儿烧饼、火烧……为了引得学生们的光顾,商贩们的小喇叭始终播放着一句话广告:烧饼……”“火烧……”“油条……”。这些单调乏味的声音像是巨大的石块投进了本来并不平静的湖,引起万丈波澜。守喜烦透了,跳上车逃离了这个地方。

守喜推开门径直走到卧室一头扎进被子上。锦程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呀,肯定有事呀”。锦程快步走进卧室问:“吃饭了冇?”半天才从被子里传出低沉的声音:“冇了”。“那我给你热热饭吧”锦程说着就往外走。

守喜叫住指了指床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锦程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呢,正好我也有事说。

等锦程坐定,守喜也起身倚在床头上把今天队里要改集装箱的时候说了说,说完又害怕妻子不了解集装箱,顺带着把什么是集装箱讲了讲。

锦程笑着说:“在车队了呆了这么多年,集装箱再不着吧”

妻子的乐观态度总能让他宽心。这次也一样,一句玩笑让他的压力有所缓解。

锦程听完,沉默了一会说:“俺瞧这事儿可没有这么简单,就跟是咱俩商量啥事,等给孩子说的时候肯定是定好了的,不可能给孩子商量的吧,俺觉得这事悬”

守喜盯着对面的组合柜不说话。

锦程接着说:“你说国家为啥要支持改集装箱呢,既然不让调动了,改它还有啥用呢,话又说回来了,咱们又不认识人,即便是队里给咱名额改,咱都不敢要呀,这以后要是活僧多粥少的时候还得凭人上呢,咱们不砸手里了这车?”

这时守喜打断了她说:“要是咱们不改,这车也开不成了呀,改了还有可能开呢……”守喜说出来了隐藏在内心最大担忧。

听到这,锦程这才明白平时心里不藏事儿的老公为啥如此低落,是呀,要真是把他的这个爱好剥夺了对丈夫来说是多么残酷呀。她心里也没有个主意,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丈夫为了这个家付出的够多了,别人都是两个司机轮换着,而丈夫却独自一人扛起来了一辆车。几年下来身体消瘦得不认直视,但是他却没有半点怨言。

她突然站起身来对丈夫说:“这事先搁一夜吧,又肆气腐坏的意思不了”。“我给你热热饭去,先吃饱了再说。”

“不用,我就和这饭就中”守喜跳下床,走到客厅端着那碗坨了的糊涂玉米糊一饮而尽。

锦程笑着接过碗拐到了厨房。

两个人都困极了,锦程本来想躺下想想其他事情,一沾床边两只眼睛就粘成一团再也睁不开。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她重新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梦境,自己坐在教室中考试,她接过试卷一看,一道题也不会做,着急得直掉眼泪……

她在哭泣中惊醒。这个噩梦困扰了她好多年。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梦境,那张不会做的试卷总是藏在心脏的某个角落,总会不失时机地蹦出来摧残她一次。对她来说,这不是梦,而是她的人生遗憾。小时候家里穷,爹支付不了那么多孩子的学费,上到二年级就辍学回家。她想上学,喜欢上学,但是又不想让爹为难。在学习和亲情面前,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亲情。从学校出来,她坐在家东边水坑那哭了很久才扛着书包回了家。从此,她的上学生涯在二年级的时候就戛然而止。

她知道,从此她与学校无缘。也就是那时遗憾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这个噩梦就像是一次强化剂,每次梦到这个场景,锦程都会告诫自己不要让孩子走自己的老路,再艰难困苦也得供孩子读下去。

显然,老师的家访宣告了孩子并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想的轨迹发展。经过深思熟虑,她意识到了问题出在何处,教育孩子就像是骑车,即使走再平整的路你也要不失时机地晃动晃动车把以免摔倒。她做了个重要的决定,准备天亮后跟丈夫和孩子们聊聊。

身边的男人鼾声不断,稀疏的头发让他显得格外苍老。最近几年,脸上的皱纹明显增多,黑色的眼圈时刻挂在眼上不见离去。

窗外天色尚暗,几只麻雀在窗外的遮雨棚上叽叽喳喳乱叫。锦程轻轻地向床边挪去,让丈夫再睡一会吧,他实在太累了。“昨天你说给我说事儿,啥事?”锦程被丈夫的话吓了一跳。她扭过头发现,丈夫正靠着床头看着她。

既然醒了,还是早点说说吧,万一今天再有什么事情。她想。锦程将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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