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  皇子河水向东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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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平整的黄土地上,给黄色的土地镀上一层金黄。一阵风吹过,锦程突然感到有些心疼。她不止一次给爹说过,让他换个大灯泡,爹总是百般推脱,能瞧见人就行,大了费电……

守喜扎好车,紧赶了几步和锦程一起进了屋。

屋内,老赵坐在门口的竹椅上。保家站在竹椅和衣柜的缝隙里,扣着手靠着墙站着。

进了屋的守喜一眼瞅见门口站着的保家,肚子里火气顿时燃烧,似乎能听到胸中噼里啪啦的响声。他忍不住冲着守才喊道:“保家,你——”

听见丈夫的喊声,锦程赶紧扭过头拽住住冲动的丈夫。如果不控制住,瞧这架势,今天晚上得打上一架。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尤其在二老的面前。

老赵站了起来,躲在后边的守才揪住老赵的衣襟,差点把老赵拽倒。老赵赶紧用手扶住身旁的桌子。

屋内安静下来,只听见粗重的喘息声。

老赵撇开守才的手,整了整衣服说:“锦程,咋回事?”

“爹,你问问保家,他都干了些啥吧”守喜指着守才说。

守喜把老赵抛过来的皮球踢向了保家,他并不是想为难爹,只是想看看守才怎么给爹说的,自己也好对症下药。

老赵扭过头往前推了推守才不怀好气地说:“你说说吧,你找的事”

守才并不上前,坠着不往前去,老赵也不再强拉他。他低着头,一声不吭,不时上翻的眼睛窥探着锦程和守喜的情绪,像一只窥探者猎物的野猫,随时等待着出击。

老赵重新把目光投向锦程。轻咳了几声,重新做在椅子上。

老赵的一个眼神,锦程就猜到,逃到爹这避难的三弟还没有来得及倾诉,要不然三弟绝不是这样的表现。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她想速战速决,大半夜的,让二老早点休息吧。

“爹,俺给你说吧”锦程说,“今儿个恁保家蹬倒了俺的锅台,砸烂了俺的锅,要不是这,俺也不大半夜赶过来,爹,你瞧瞧,他弄的这叫啥事”

听过锦程的话,老赵一把把保家拽倒椅子前,守才还想往后撤,被老赵死死抓住,动弹不得。老赵伸出一只手,以为老赵要打他,他赶紧猫着腰,伸出胳膊圈在头上。要不是这样的场景,在场的人肯定要笑掉大牙。

老赵在心里有个初步判断,无论怎么样,你不能把人家的锅台蹬倒,把人家的锅砸烂吧,日本鬼子进村子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今儿晚上肯定要妥善处理好这个事,否则的话,守才肯定免不了一顿揍了。揍他一顿也好,打小都给自己找事,真是不省心呀。老赵并不担心保家挨不挨揍,他清楚,只要大女儿在这,守才还是安全的,要不然现在场面也不会这样平静。他所担心的是女儿的生活,还有兄弟姐妹之间的情义,处理不好的话,这事儿足够闹到老死不相往来。村里这样的事情好少吗。老赵心想。

“老三,你站好,我也不用问恁俩,这蹬锅台砸锅的事你都能办出来,我都想揍你,别说恁姐夫了。”老赵说着,朝着保家后背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保家被老赵冷不丁的打了一巴掌,顺势往前垮了一步,一下子跳到了怒气冲冲的守喜面前,看都没有敢看一眼又赶紧跳了回去,紧接着的一前一后,两条腿绊在一起,一屁股坐在地上,保家双手按着地两只脚搓着往后撤。

老赵瞧着滑稽的三儿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哎,内心里泛起愁,这啥时候能长成人呀。

老赵的一巴掌,守喜内心的气也消了一半。毕竟,再怎么生气,内心里还是有一个底线呢,他也了解三弟的脾气,无论怎么说,还是一家人,再怎么着,也不能让爹和娘掺和到这姐弟之间的纷争中。

此时,被打的保家从地上爬起来,他感觉到内心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像一只充干瘪的气球重新充了气,圆滚滚地站了起来。他不再躲在老赵身后,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锦程喊:“咋,都是俺的错,俺给你说,蹬恁嘞锅台,砸恁的铁锅这都是小事,俺都想把恁的房子点了”。

听到守才的话,老赵气不一处来,站起身举起胳膊就要去打,保家举起胳膊挡在身前,像是抗战前线的勇士,做足了牺牲的准备。老赵见老三挡着自己的手,弯腰去摸墙角的扫帚。保家这才害了怕,躲在西床边一声不吭的娘身边。

保家的话激怒了锦程。锦程怒斥道:“老三,今个咱都别添油加醋,咱都把这事掰哧掰哧,让咱爹娘评评理,要是俺做的不对,你把俺的房子点了,俺绝不埋怨你,要是你不占理,你可别怪俺翻脸不认人”

保家毫不示弱,气呼呼地说:“你还说了,你就是旧社会的周扒皮,资本家嘞,压榨俺,剥削俺……”

不知道守才从哪里扯的洋词,老赵打断守才的话说:“你说说,恁姐咋压榨你剥削你了?”

“俺说让她跟俺合股干嘞,她非得让我给她打工,挣那几分钱,这谁愿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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