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捆妖绳捆住羊妖之后,郎行才放下心来,暗自警醒自家不够稳健,在山场赶夜路时没有注意周围环境,导致开始时腰间受伤。
看着狼妖伸出双爪,四处挥舞,散落在周边的木炭如同铁器飞向磁石一般,自动聚拢在狼妖身前,羊妖心惊胆战,暗暗想道,“不知道这祖宗到底会多少神通,捆住自己的明显是人类灵器,果然是条妖奸!”
想通关节,羊妖凭空生出一股身为妖族的光荣感,连带着底气也足了些,主动张口喝问道:“都是本山妖怪,你这般残杀同山,不怕妖王爷爷怪罪么!”
郎行呵呵一笑,还未开始拷打逼问,羊妖就自报家门,承认是本山妖怪?还有脸说自家残杀同山?偷袭俺时怎不记得同山之情!
制服羊妖后,雨水停止,收拾好木炭,运转控水决清出木炭所含水汽,好在木炭被烧过一阵后还能勉强使用。
清理干净打斗痕迹,手中摆弄着熊妖的双锤,反问羊妖,“你叫甚名字,妖王爷爷凭甚怪罪俺,俺是黑风山上遵纪守法的好妖怪!”
看了一眼趴在树边一动不动的熊妖,羊妖估计自家凶多吉少,索性一股脑说个痛快,张口道:“俺报号膻根,你整日厮混在人族身边,摇尾乞怜,牛鼻子老道不知道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短短时间就晋级妖兵,今日看来,还传你许多神通,若没投靠人族,牛鼻子老道能给你这般好处?”
被羊妖膻根先入为主的罪责推定搞得头大,看着他执拗的样子觉得非常熟悉,细想之后,终于记起从虎山寨回山之时,曾遇到过巡山鼠妖无牙教训手下小妖,当时嚷嚷着去参加毒尾集会、参照妖兵体内妖脉的羊妖不正是面前这位!
心中了然,先不着急辩解自家是忠是奸,用捆妖绳牵着羊妖膻根,见其还在不断聒噪,用块破兽皮塞入羊嘴,另一手拖着熊妖死后所化的妖躯本相,离开槐树林深处。
在槐树林边缘找了块僻静之处,从土质山坡上快速掏出一个容身狼洞,活学活用土石术,泥土变为青石,制造简易洞穴非常方便。
一脚将熊妖踢进临时狼洞,再把羊妖膻根捆在十字石架之上,封好洞口后,淡淡月光透过孔洞照进洞内。
羊妖夹紧双腿,唯恐狼妖有甚不良喜好……
取下羊妖口中兽皮,见其颤颤巍巍,没了刚才气势,不解道,“现在怎不说话了耶?知道你是妖兵毒尾派来,他身为管事妖兵,残杀同山,就不怕妖王怪罪?”
狼妖直接说破幕后妖怪,膻根大惊失色,嘴中却嚷嚷道,“就是俺看不惯投靠人族的妖怪,跟别个没有关系!”
羊妖还在嘴硬,郎行便半真半假地说破毒尾组织集会之事,膻根才如同被抽掉了脊椎骨一般,瘫软下来。
“俺是根正苗红的山场妖怪,人族原本就是百族之一,只是如今天道在人,人族发展壮大,自誉为百族之长,普通人族视妖如魔,高级修士视妖如兽,弱肉强食乃天地之理,谈何忠奸,若按种族论,你乃羊妖,服从熊妖出身的大王,是否也是对羊族不忠?”
羊妖膻根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回答,被狼妖问的哑口无言。郎行坐在一旁,长叹口气,轻声开口道,“在自身不具备改写规则的实力之前,先做好自己,无愧于心即可,咱们地界人妖相互厮杀,说白了还是上边的神仙没有立好天地规矩而已,当然上古以降,各族恩怨颇多,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
狼妖说完,接着反问,“你怎么知道千年后,咱们妖族不能出个大英雄,闹他个天翻地覆,还他个朗朗乾坤?”
羊妖膻根颓然一笑,“你现在的论调真不似俺们山场妖怪,作妖的,有吃有喝有油水便整日乐呵呵,少有想这么多的。”
“妖王爷爷一心只顾自家修炼,小妖们的死活进不去他的法眼,像俺这般外围小妖,更是经年见不了他一次,毒尾能不时接济小妖,还愿意帮助俺们积年小妖晋级妖兵,在俺看来,毒尾算是山场中为数不多能为妖族长久考虑的妖怪。”
“他一直觉得牛鼻子老道在山场没安好心,早晚都是隐患,多次向大将军建议煮着吃了一了百了,全都没有下文,这才召集俺们,准备寻机宰了老道士,没想到第一把便在你这里失了手。”
或许站在羊妖膻根角度考虑,毒尾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扮演了引路妖的角色,所作所为无可厚非,但狼妖知道毒尾在哄着新晋妖兵卖命说词背后的另一幅面孔。
兔妖喜静出事后企图兼管药园、暗中扶持新晋妖兵、施恩讨好山场小妖,毒尾不是少有能为山场妖族长远打算的妖怪,反而是少有的阴险妖!
暗暗警醒自己不能圣母,羊妖膻根对自家出手的那一刻,便决定了落在狼妖手中的唯一下场。
“不谈其他,你将刚才掩盖妖气波动的令旗用法给俺,俺给你个痛快!”
羊妖显然没有达到为了毒尾说词奉献生命的程度,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到了关头才不断哀求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