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侍女的声音:“仙子,天蓬元帅又派人送留影石来了。”
嫦娥抚摸玉兔的手猛地一停,随即不带丝毫感情道:“放到库房中去吧。”
“是,仙子。”
侍女踩在寒晶地面上的塔塔声渐行渐远。
许久之后,嫦娥才继续抚摸着兔子道:
“这宫中王母耳目众多,我也就只能给你说说话了,像天蓬这般神仙贪恋我太阴真元者众多,就连玉帝这般准圣,也未尝没有这种心思。”
“这般想来,王母娘娘对付我的小手段反而是中无形保护了,男人啊,都是这样,吃不着就越想吃”
“百多年前,我曾偷偷分出一缕神魂下界,好不容易找到了上古妖庭留下的开智灵物,并通过他们确定了镇压刑天大哥的上古道场所在,只可惜王母突然命我献舞,我怕露出神魂破绽,只好收回分身,等再找那两兄妹的踪影时,他们却神秘消失了,上古道场也只剩下了些许波动遗迹。”
“刑天大哥的最后一点痕迹到底去了哪里?”
玉兔晃动了下脑袋,它一身妖气不弱,在人界也可堪比高阶妖王,但在广寒宫中,为避免引人注目,被嫦娥施了法术,不能化作人形,名义上是负责捣药的奴仆,实则所有人都知道它是嫦娥的宠物。
被王母忌惮的可怜女人,如同囚禁在冷宫之中,在大能眼中,又何尝不是用来玩弄的兔子。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如此在意刑天大哥?”
嫦娥惨笑一声,笑容中竟然带着些绝望,如同没有了灵魂的躯体。
“上古之时,我,刑天大哥、后裔本是巫族同一部落之人,刑天和后裔在讨伐上古妖皇东皇太并肩作战,用现在人族的说法,应该说他们是部族双璧,未来的巫族之主,必将是他们其中之一。”
“上古妖庭之下,战斗到最后的大巫只剩了他们两个,后裔的说法是,刑天被东皇斩掉了头颅,而他射杀了九只三足金乌,生生将太一逼出娑婆世界。”
“于是,活着回来的人成为了英雄,成为了部族之主,而部族中最美丽的女子只能嫁给英雄,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女子心中等的却是没能回来的那个人。”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我自己的命运就是如此,谁知多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却发现,后裔在那场战争中被金乌烧伤了本源,一直在靠着西王母的神药维生。”
“那个时候的巫族在上古妖庭被毁后,没有如愿以偿的成为娑婆世界的主宰。
因为在巫妖之战中消耗了大量大道本源,导致灵气含量再次下降,巫族根本不能适应环境变化,再加上巫妖之战的伤亡太多,反而被掌握了道场、灵晶、灵门、符箓等一系列新神通的人族抓住机会,发展壮大起来。”
“西王母便是现在王母娘娘的化身之一,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人族的王母会给巫族之主送药?”
“于是我就更加留意后裔的一举一动,终于在一次跟西王母的交易中,被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当年活着回来的是两个人,西王母以除掉后裔为换取神药的代价,让后裔斩杀了刑天,镇压到了上古道场中!”
玉兔好似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知道的内容,将头埋在爪子下面,浑身瑟瑟发抖,手上的震动,让嫦娥在近乎喃喃自语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她轻轻一笑,恢复了正常,只有眼底的绝望变成了仇恨,那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仇恨,有时候这种仇恨比男人之前的搏杀更凶险百倍。
“再后来便是三界皆知的故事了,我偷吃了西王母的不死神药,后裔重伤复发而死,巫族也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放心吧,小兔子,等我找到是谁打开了封印刑天大哥的道场,我就带你下界,让你也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而不是被这没有人味的天庭磨得像傀儡一般。”
小兔子红红的眼睛眨了眨,这才停下了颤抖。
“我总觉得刑天大哥的精血就在打开道场的那个人身上。”
西牛贺洲极西方,天竺国境内。
一只老兔子忽然狂打了几个喷嚏,吓得他前面的一头瘦狮子猛地跳脚,转身回头,压低了声音狠狠道:“喜静!你特娘滴吓色钻风爷爷了!”
老兔子干瘦干瘦的,眼睛却是格外有神,修为堪堪到达初阶妖王,他揉了揉鼻子,歉意低声道:“俺也不知道咋嘞,按理说成就妖丹,那还能伤风感冒?
小钻风你说,可能是谁念叨俺哩,跑了这么多年,除了早年晃儿妹妹外,再没尝过女妖滋味,说不定是俺未来媳妇念叨我哩!”
那瘦狮妖讨好地朝周围拜了拜,这才让附近的妖王们移开集中到他俩身上的视线,然后再朝老兔子骂了两句:
“给爷爷正常说话,到了狮驼国就说俄门狮驼国的话!别再给我念叨你那晃儿妹妹了!”
小钻风转过头去,不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