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

观音大士面对微笑，抽出杨柳枝，刚想从玉净瓶中洒出点点仙露，那红色龙鲤气息却忽然一变，张开满是獠牙的鱼口，将周围的同类扯成粉碎，吞入腹中，周身佛光更盛，却变得无比邪恶。

观音大士轻叹口气，杨柳枝随意挥了一下，修为隐约有散仙的龙鲤便被佛光牵引，脱离水面。

“敖琉，将他送给白鹦哥吧！”

站在队首的侍女快步上前，结果徒劳挣扎的龙鲤，恭敬应是，刚想转身退去，观音大士好似忽然想到什么，温和说道：

“你们付出的一切代价都是为了在将来佛国普照的那天，龙族能完全洗去身上的妖族罪孽，成为我佛的护法种族，孽龙窃取了上古真龙的血脉，就隐藏的四海之中，只有培育出近乎真龙的血脉，才能借此感应孽龙位置，完成龙族救赎。”

“敖琉很好，可惜你在香火之道上的资质不佳，否则你就是我座下最合适的善财龙女。”

眉心长着一块红宝石般龙晶的敖琉谢过观音大士的夸奖，微微低头，小心翼翼地捧着龙鲤。

“等我处理完手头诸事，你再陪我去趟东海，看看你姐姐敖璃儿，听说她独自开府建牙，甚至四海中不愿听从家族安排终身的龙女都去她那躲避，很是热闹。”

“对了，最近百年来，以貌美著称，被唤作东海灵珠的敖灵儿好像也是从北海来的吧！长得貌美些，也好塑造金身，普度凡俗。”

敖琉恭敬回答道：“敖灵是为了躲避北海龙王安排的上门龙婿才来的东海，东海妖族皆知她貌美，实则其修行资质比敖璃还要高上一筹。”

见观音大士表情不变，敖琉迟疑片刻：“传闻，她身怀真龙元阴……”

观音大士眉头一挑，捂嘴轻笑，步态轻摇，青葱玉指捏起敖琉的下巴，朱唇轻启：

“小丫头，心眼却不少，放心吧，总要给老龙王点面子，最疼爱的两个闺女中，有一个来我珞珈山就够了！”

她这番举动配着朦胧轻纱，身姿摇曳，将圣洁和魅惑和谐地融为一体，旁边的几位未经人事的龙女耳朵通红，霞云升腾，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等随性而为的冲动消散，观音心湖重归平静，她神色一动，挥手示意退下，龙女们如蒙大赦，脚步轻快抬着已经没了呼吸的红色龙鲤，向紫竹林方向走去。

当观音重新来到化龙池边，轻纱已换成袈裟，她神色严肃，五官明明没有任何变化，让人看上去却觉得好像忽然换了个人一样——有种兼具男女特质的中性威严。

“躲在莲花下作甚，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噗通一声，金色鲤鱼从莲花下跳出，落到地上化作金甲大汉，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将花果山猴峰发生的诸事说了一遍，最后畏惧地探头道：

“不是灵感儿不尽心，实在是对手太狡猾了，那道士手中的棋盘法宝着实古怪，控制鬼仙竟将那混世魔王活活耗死了！”

观音手指不断掐动，神秘复杂的佛光闪烁变幻，许久之后，眉头紧皱疑惑道：

“天机混沌，至少也是准圣大能遮掩了猴峰因果，竟然掐算不清！”

她手上法诀不断变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决断，气势攀升，口吐佛门真言，佛光剧烈闪动，跪在池边的灵感儿向后偷偷挪动了两步……

噗！

一股金色心头精血喷出，观音周围佛光瞬间消散，片刻后她才一字一顿道：“那棋盘法宝出自兜率宫，道门抢先一步让猴子上天不说，在人界也插手至此！”

观音脚下轻点，莲台宝座冲天而起，向灵山方向飞去，只剩下几句真言在池边回荡——“培育了数百年，就得了你这个虽有龙血，却不能化龙的废物，滚回莲池，没炼出血珠别想再下山！”

……

花果山下，“人族邪修”郎行正在招呼妖怪们架起篝火，运转控水诀，将灵气瀑布引动冲刷混世魔王的血肉身躯，再用一根百年竹子串起来，在火焰上不断翻烤。

魔怪身躯处理干净后，好似臭豆腐般，闻起来有股怪味，但吃起来极香，被灵火炼化的魔气如同蘸料，热乎乎的血肉吞进腹中，一股辛辣之气直冲脑门，搭配上猴儿酒，别有一番风味。

有了共同抵御混世魔王入侵的经历，在山狼洞的提议下，花果山周围的妖怪洞府组成了松散的联盟，大大加深了彼此的联系。

妖怪们喜欢吃喝玩乐逍遥自在，就算是妖王也很少有长久经营的理念，此番鬼城来援，让妖怪们见识到了与众不同的作战方式，自此傲来国周边才有了妖鬼一家的说法。

战后整治宴席，鬼修吸魂，妖怪吃肉，两不干扰，虽然鬼修们脸色难看，一言不发，但妖怪们皆以为那就是鬼修的风格，等唤作百眼的道士将鬼修收回棋盘法宝，场上就剩各色妖怪，宴会气氛更加热烈。

……

正在南赡部洲飞遁的郎行眉头一皱，心识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