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成深的唯一爱子成胜玄。想当年华山派一度凋零,竟让侧峰黑虎寨的山贼欺负到主峰上来,要华山一门交出门中秘籍,这帮贼子仗着人多势众,寨中又有“太玄黑虎”这样的硬手,又欺华山人才凋零,当时掌门也是廉颇老矣,黑虎寨竟敢公开挑衅。一场混战后黑虎寨死了不少兄弟,但华山门下竟然被杀的只剩下成深和几名年幼的师弟,再加上老掌门,不过十人而已。眼见华山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成深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竟然一手杀死黑虎寨此番前来的三名扛把子,连太玄黑虎也重创于他的剑下。经此一役,成深的名声就打了出去,江湖上纷纷传言华山后继有人。果然一年后,老掌门驾鹤仙去,成深也顺理成章地登上了掌门之位,这一年成深方才弱冠。
此后成深励精图治,二十年便使得华山重复往日生机,华山派虽然尚未恢复十分,但成深的个人的名号在江湖中已经不亚于武当掌门、少阳宫主了。
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善待这个人。成深虽少年成名,又有雄才大略,奈何造化弄人,娶妻之后诞下两名子嗣,长子十五岁就死于江湖斗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大人物似乎特别宠自己的幼子,夫人诞下次子后撒手人寰,后来也没有续弦。这孩子长到十岁便无法无天,除了成深门下大弟子丘若君,华山上下已无人能管的住这孩子。原因倒也无他,幼年习武的时候成胜玄年纪还小,成深终日沉于丧妻之痛,无心管教,就算有时要教训几句,只可怜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思念亡妻,也只好作罢。大部分时间,都交给了自己的大弟子管教,这孩子几乎可以说是自己大弟子一手带大的。
再过几日是成深寿辰,门下弟子都得了假,丘若君想着要给成深带份寿礼,便带了成胜玄下了山。成胜玄今年方才十七。少年心性也是好玩,长安城也不是第一次来,随便找个借口便钻进人群跑上茶楼来听书。丘若君也没法管他,只好吩咐成胜玄的剑童郁宗几句叫他看着一点,接着才有了方才一幕。
再看茶楼这边,剑拔弩张,看来说书先生不说华山派一点好话,绝对讨不了好。但这说书先生当年也是个读书人,考上过秀才,这边说几句,读书人的一点脾气和血性也上来了,“阁下既然是华山门下,想也知道华山门下出来的皆是救国救世的仁义侠客。阁下如此嚣张,为了点小事就和我这一个小小的说书人叫嚣拍板,也不怕堕了华山这百年的侠名了!”
成胜玄怔了一下,没想到这说书人还有这般口舌之利,气的直跳脚,“华山威名如何,还不容你这穷酸儒来说三道四!”当下拿扇子狂敲说书人的脑袋,脚下又使上几分力气,一个扫堂腿将说书人踢到在地,朝着说书人背上踢了几脚。
这一下茶馆便乱成一锅粥,有几人逃出茶馆,有几人留下来看热闹,还有几人想要上前劝架又不敢的。当中只有一人上前劝架,正是他那剑童郁宗,“少爷咱不和这人一般见识。”
成胜玄将郁宗一把推开,刚想再踢几脚,忽然停住,觉得光踢不解气,走向摔倒在地的郁宗沉声道,“小子,把剑给我!”
郁宗服侍他不少时日,一听他要剑,还能不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要干什么,只能是死死抱住成胜玄的宝剑将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少爷,这剑,这剑我不能给你,你若闯了大祸,君少爷和掌门伯伯肯定要打死我的,我不能给!”
那边成胜玄哪里管这些,上前就要抢剑,那孩子虽然没有练过武,但这孩子天生力气就大,再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怀里的剑,成胜玄竟然抢不走利剑,口中不住骂着,“小杂种你给不给!”
此事恐怕还当真与这孩子生死有关一般,他把头摇的更厉害了,“我,我不能给,这要是真的闹出人命来…”一句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成胜玄单手拎了起来,想这孩子今年才十二岁,能有多高多重,这一下来的突然,小孩手一松,剑就被成胜玄抢去了。
“哼,小杂种,回去再和你算账!”成胜玄恨恨道,一转身就要对那说书先生发难,却差点撞到一个人。
那人站的和他极近,成胜玄没做心理准备,险些就撞到此人,刚要破口大骂,那人却发声了,“小子,你在骂谁杂种!”
成胜玄还未反应过来,“啪啪啪”脸上已经挨了这人三个巴掌。成胜玄一时被打得晕头转向,一时分不出眼前之人到底是谁,但听声音极为耳熟,“大,大师兄,你打我干什么。”
眼前此人,面色如玉,刚刚二十出头,气度不凡,若不是刚看他出手极快,只从这人举手投足之间判断,还道是个斯斯文文的念书人。饶是他修养极好,见了这个不争气的师弟虽然极力抑制住心头怒火,但还是忍不住上来就给了他三巴掌。此人正是华山门下首席大弟子丘若君。“哼,我打你第一掌,是打你不明是非,不懂尊卑,这位先生年纪只比你师兄我长这几岁,真论起来总能当你长辈,你却不晓为人是非之道,对一个长辈挥拳相向,心中可还有伦常纲纪!”这句话说出,令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