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别跑!”这一日清早,云台峰上便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是成胜玄又约了几名师弟和童子,张牙舞爪冲向郁胜宗,郁胜宗反应不及,脚下未来得及抹油,便已经被一名弟子抱住腰身。
前几次都让郁胜宗逃了去,这次终于得逞了,成胜玄哪里还肯让他逃走,下手是格外的狠,成胜玄一边打一边骂道,“小杂种敢在小爷我头上撒野?你倒跑跑看!”
郁胜宗狠狠瞪了他一眼,啐了一口,却不多说什么狠话,也不还手,虽然神色大是不服气,但面对对方的拳打脚踢,乃是逆来顺受。
成胜玄被他瞪的心里发毛,大声道,“看什么看!作死吗!”说完又踢了一脚,他这一脚因为动了怒,已经运上了些许内力。
往日打闹,下手虽狠,但真的运上内力,这次还是第一次,郁胜宗来不及防备,痛的缩成一团。成胜玄发现自己用力过了头,心下隐隐不安,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大声说道,“站起来!小爷给你个机会,和小爷一对一,你敢也不敢?”他心想对方年纪小,入门时间又短,对方如何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不仅可以再揍对方一顿为自己出出气,师长若问起他身上的内伤,大可以推脱是这次比武无意伤的对方,虽然仍要受一番责罚,但对方自己学艺不精,还可以替自己分担些责任,总比让父亲知道自己是欺侮师弟伤了他的好。
郁胜宗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抹嘴角鲜血,双手一抱拳,说道,“请师兄赐教!”他虽说的客气,但眼神中狠戾依然不改。
成胜玄心中一凛,已经是惧怕了三分,当下打着哈哈说道,“大伙师兄弟一场,你若向师兄我求饶,师兄可以饶你,你小子可别不知好歹!”说到最后,已经是用一贯的大声来掩盖自己的恐惧了。
他眼前的那个孩子,却依然不改神色,依然说道,“请师兄,赐教!”只是比起刚才,神色又多了几分凶狠,说话语气也冰冷了不少。
成胜玄一咬牙,冲上前去,一拳便要打向郁胜宗面门,郁胜宗以拳对拳,两边硬碰硬,疼的成胜玄龇牙咧嘴,不得不伸出另一只手,要去排开郁胜宗的拳头,郁胜宗似已料到对方拳路,却不去理睬,自己的另一只手化掌拍出,打在成胜玄胸口上,成胜玄觉得胸口一痛,双手都不得不撤下了,这两招下来,谁胜谁负,不言而明。
只是成胜玄撇不开面子,对着同伴大吼道,“你们几个都给我上,揍到这小子明早起不来做早课为止!”几个小子,有一两个和成胜玄交好,见成胜玄受了伤,上前扶住他,剩下四五个人也有几分畏惧,但还是冲上前去,将郁胜宗团团围住,就要出手。
忽然听得几声惨叫,“哎哟!”“啊呀!”“啊哟疼!大师姐饶命!”那四五名小厮,几声惨叫,都倒在地上惨叫不已。原来是陆胜楠同丘若君路过此处,见众人欺侮郁胜宗,心下大怒,出手教训了这几个小子。
她剑未出鞘,以剑柄剑鞘敲击众人手腕关节之处,她用劲甚巧,只消这般一点,几人都是手腕脱臼,一时间都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她俏脸生煞,斥道,“成师弟,输了便是输了,技不如人已是让人瞧不起了,这般输不起,还想要以多欺少,那更是为人所不齿。”
成胜玄原本已经被郁胜宗拍在胸口,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此时受陆胜楠语言相激,更是气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丘若君走了上来,说到,“师妹,你就少说两句吧。”
陆胜楠俏眉一立,冷笑道,“瞧你调教出的好师弟吧。”她向来不喜成胜玄平时为人,也知道成胜玄是丘若君一手教起来的,对这名大师兄也是不以为然,总算还有同门之谊,只是说了这句后,不再往下说,扶着郁胜宗走了下去疗伤。
丘若君知道她性子极烈,也不加反驳,目送他二人走的远了,让两名小子扶着成胜玄也去休息了,有一名小厮知道丘成二人兄弟情深,眼看他浑不关心,奇道,“大少爷,您不跟着去看看成少爷伤势吗?”
丘若君一拍那小厮的头,说道,“师父命令我下山办事,我能因为他耽误吗。”原来是成深几日想来,甚是担忧那名狂徒,这才命令大弟子下山,前去少林,调查杀手身份。小厮听得低头连连说是。丘若君又吩咐了几句,就下山去了。
陆胜楠替郁胜宗细心包扎伤口,她原本就是个温柔静淑的女子,并非从小便是个“陆罗刹”。自己家中,原先有个弟弟,体弱多病,那时年纪尚小,邻里几家男孩淘气,总爱欺侮弟弟,家中哥哥都年纪甚大,不爱管孩子间的事。只有自己和弟弟年纪相仿,是以总是她替弟弟出头,这才落得了个“陆罗刹”的名号。
只是因为弟弟身体不好,小时候生了几场大病,十来岁便夭折了。眼见这男孩和弟弟去时一般的年纪,也是一般的受人欺侮,心下大是疼惜,喃喃道,“嘿,你这孩子,明明打的过人家,偏偏不肯还手,我以为你有意示弱示好,却又把成胜玄打伤成那样,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郁胜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