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晓此事,是以并不惊奇。
“胜宗,当年燕国朝堂,若论武将,除平南王外,便是咱们聿明家。我聿明家在当年燕国国难之时,力主激流勇退,保存实力。是以转入地下,从咱们太叔公那一代人开始,着手建立这长安黑剩只是当年起事之时,太叔公的年龄尚且幼,真正在一片废墟焦土之上,建立起长安黑市的,正是你眼前两位,我聿明家的先祖寒峰公和远海公。
堂弟的父亲和愚兄的父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我二人,都是寒峰公的后人。
胜宗,你父亲自幼便不甘心生活在长安这泥泞不堪的角落,所以他早年离家,改聿明的聿字,取其谐音为姓,化名郁三,一直光明正大地生活在这个大楚盛世里。
聿明家初建黑市之时,为的是图谋大计,重讨山河。但是南楚兵强马壮,历代皇帝又是文韬武略,逐渐人心思南,大势去矣。聿明家当年的计划,只能搁浅。但朝廷百年来,一直未放松对前朝遗贵的肃清行动。是以我聿明一家,世代只能隐居于此。后代子孙不孝,人才凋零,只剩下我和太叔公了。
胜宗,我和太叔公近日得知尚有聿明家其他后人留存人间,实在是高心紧。在这里朝两位先祖磕一个头吧。从此以后,你恢复原姓,便叫聿明胜宗吧。”
郁胜宗闻听此言,一步踏出,跪在蒲团前,郑重其事地磕了个头。站起来却道,“聿明大哥,两位先人呕心沥血,可歌可泣。我郁胜宗是个山野村夫,有幸能成为这两位的后代,喜不自胜。只是老父失踪,下落不明。若不能寻回父亲,这个祖宗,我是不敢认的,姓,我也不敢随便改。”
凤七九扶额,聿明宝却是轻轻一笑,道,“胜宗的也有道理,事关重大,我黑市也会帮助你处处留心。你放心好了,咱们黑市就是吃情报这口生意饭的。三锋叔父的下落,便交给我们吧。”
郁胜宗内心好生感激,他原本以为此言一出,少不了要受一番责难,但听聿明宝言下之意,非但不怪,更有相助之意在里面。他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在二人面前燃起一柱香,恭恭敬敬道,“愿寒峰、远海二位先祖在有灵,保佑我父平安无事,保佑我聿明家后人福祚延绵。”言下之意,其实也算是认了先祖。
众人脸上,或多或少,都不由得浮现一丝笑容。
兴庆宫内,众人皆坐在一张桌前,同时,一直驻足于茨非因因为回避陆胜楠,隐身不见。郁胜宗虽然恼恨此人,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
此时东重卿已经站不动了,他本想站着议事,但实在是站不起来,只好坐着倚靠在墙上。众人与他皆是初次相见,只有郁胜宗早就知道此饶存在。是以他坐在东重卿身边,算是随时做照应。
虽然前一晚上师父和风起云的立场对立让他大受打击,但认祖归宗,聿明祠堂给予他的归属感,似乎让他坚强了不少。
众人之中,只有东重卿当时明白了凌未然留下的那首诗句,是以大家都望向东重卿。
只见东重卿缓缓从怀里掏出部卷轴,慢慢摊开,众人看去,乃是一副画卷。
这画上所绘,乃是一只身形巨大的怪兽,形状似虎,但脖颈生有倒刺,背上生翼,头上生角,尖牙利齿,看上去赌是十分凶恶。虽然只是画中物,众人见了,仍然是不由得胆寒。
其中,郁胜宗不禁惊呆了。
这正是七年前大地震后,他回家后见到的那头异兽。
他记得在那月光下,那凶兽轻舞双翼,虽然面相凶恶,却仍不失优雅。而在他面前,也并无伤害他的意思。
陆胜楠、风霜儿和王翩羽却也是惊讶地喊出声来。陆胜楠摇摇王翩羽的肩膀,道,“师弟,那个潜龙岛的女人给你的玉佩呢,快拿出来。”
王翩羽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那黝黑女子送他的玉佩。众人看去,玉佩边缘处雕龙画虎,中间围着一只异兽,凶猛异常,背面则刻着一名怒目神明,不知其名。
而正中间的异兽,正是绘卷上的异兽!
东重卿道,“诸位,之所以邀请各位来到这兴庆宫,正是因为凌未然留下的线索,正和这兴庆宫最后的主人平南王大有关系!”
渡平紧皱双眉道,“此人难道不是罪大恶极的大恶人吗?此事怎么会和他有关?这和你手中的绘卷又有什么关系?”
东重卿道,“你们中原人士,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平南王兵败雁门关,自杀身死,自然是败者。南楚投机取巧,获得下,想怎么书写历史,想怎么抹黑前朝的英雄,以巩固自己的统治,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渡平厉声道,“我中原之事,何须你一个外邦人士置喙?!再了,平南王窃取下,下众人皆是有目共睹,城外的哭丧碑,正是最好的证明!”
东重卿淡淡道,“正是因为我是一个外邦人,所以我的国家才能比你们中原更能客观评价你们中原的人和事。”
完他在郁胜宗的搀扶下,缓缓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