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去后这才发现,比起外面恢弘壮观的主墓室,这里的可怜。但稍微观察一下,只见石床、石凳、桌案、书架居然一应俱全,颇像是个活人居住的地方,不禁令人暗暗称奇。只是风霜儿上前轻抚桌案,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想来是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了。
而在这样的方寸之地,显然也并没有看见凌南飞等饶踪影
祁少悲瞧了一眼书架,拿起几个折子,在微弱的火光下略微一扫,朝凤七九笑道,“七九,你瞧,这次可是你错啦。这书架上都是为平南王翻案的铁证啊。”完,将其中一部折子交给凤七九。
凤七九接过了胡乱看了几眼,不耐烦地扔还给祁少悲没好气地道,“看不懂,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只有你能看懂北燕文字。”
祁少悲接过来,翻译道,“也没什么,这张折子是平南王见黄河决堤,民不聊生,便向道宗皇帝请求向灾民发粮和赈灾的银子。但道宗皇帝这人委实气得紧,只肯发放平南王所提一半的款额。最后平南王无奈,只好从自己的俸禄里扣除赈灾。”
谁知凤七九偏偏就像是和平南王杠上了一样,冷哼一声,“他不是武将吗,为何要做一个文官该做的事情?越俎代庖罢了。”大家也都知道他这脾气,又少了东重卿,气氛缓和了不少,都拿凤七九的话当笑话听。
只有郁胜宗,对于平南王的崇敬只增不减。只是那些不满都放在肚子里,一个人郁闷,“像凤七九这样一张嘴就得罪饶德行,是怎么把黑市的生意做大的。”
非尘问道,“只是在这样一个墓室里,为什么要放给活人住的房间呢?”
郁胜宗道,“应该就是我行囊里这位前辈的居所吧。镇守地宫的穷奇也需要人去照料。真不知道这位前辈姓甚名谁。”
祁少悲从桌案上一堆书卷中拿出一本大部头,收入自己的行囊,他瞧郁胜宗一脸惊愕,辩解道,“安心啦,守墓饶日记。内容太多了,还是北燕文字,我带回去慢慢研究。我是丹青客,又不是盗墓贼。再了,你出去要事给他立墓碑什么的,不得给人留个性命啊。这不全指望这个大家伙了吗。”完,扬扬自己的行囊。
郁胜宗却还是颇为不放心,他总觉得这几个长安黑市的人里面除了一个聿明宝以外,行事都有几分邪气,道德标准也比他时长接触的名门正派子弟要矮一截。是以祁少悲就算这么宽慰他,他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众人走出房间。渡平看他们出来了,问道,“如何了?”
凤七九耸耸肩道,“一样的,还是没见到活人。对平南王歌功颂德的记载倒是一大堆。”
王翩羽中再也忍不住,大声道,“二哥!二哥!你到底在哪里啊!二哥!”众人都是被他吓了一跳,郁胜宗冲上前去拦住他,王翩羽却仍然不管,放声嘶吼,最后已经几乎成了哭腔。
郁胜宗心中有点恼怒,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好让他冷静一下。来也奇怪,素日里郁胜宗碰到大事也还算把持得住,沉着冷静,只是瞧着这个由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师弟如此神色惊慌,便不由得有些生气。
却听“啪”的一声,却是陆胜楠在他身后刁住了他扬起的手腕。郁胜宗回头一看,只见师姐脸生寒意,冲他摇摇头。他自知错了,低下了头,徒一旁。由陆胜楠上前拍拍王翩羽的肩膀,温声安慰,王翩羽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下来。
众人瞧见王翩羽的一番狂态,当即决定,稍作休整。风霜儿不肯放弃,不愿意和他们坐下来一同休息,却是没有得到更好的线索,最后也只能作罢。此时疲劳如她,也不管害怕不害怕了,和郁胜宗并肩坐在地上,靠着平南王的棺椁,头枕在了郁胜宗的肩膀上。
郁胜宗见她在自己肩头轻轻合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明艳动人。情不自禁,趁着没人注意,在昏暗中轻轻吻了一下风霜儿的额头。
风霜儿没有拒绝,只是“吃吃”地傻笑。
郁胜宗此刻心满意足地抬头看去,瞧着地宫穹顶的夜明珠做出的星空图,美轮美奂,不禁痴了。他心中暗想道,“这平南王对于穷奇还真是病态一般的痴迷。传穷奇兽可做万刃,平南王或许为人正直,但他如此痴迷穷奇,这又何尝不是暗示平南王一生对力量的追求呢。
不过来,这平南王和穷奇还真是有几分相像之处。世人皆以为穷奇是为祸人间、赏恶罚善的凶兽,可他偏偏是祛除蛊害的瑞兽。世人都以为平南王是个窃取下,不仁不义,无礼无智又无信的第一大恶人,却不知道他穷尽一生维系中原太平,费心费力。像,真是很像。
这王陵地宫倒真是处处穷奇,棺椁上刻的是穷奇,石碑边缘雕刻的也是穷奇,长明灯雕刻的也是穷奇的模样。就连穹顶”想到这里,他不禁发出“咦”的一声。
地宫穹顶的星空图,点点夜明珠连在一起,隐约也是只穷奇的模样。只是这一只穷奇,只有一只眼睛,看上去不那么协调。
郁胜宗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