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胜宗终于想到了,道,“翩羽,如果是你,你远赴千里来到中原,会特意随身带着这样宝贵的东西吗?”
王翩羽一听,身型一震,道,“兴许,三王子此次来中原,寻找王陵地宫,才是真正的目的呢”
郁胜宗再也坐不住,打开另一副包裹,露出一只紫檀木匣。他神色郑重,双手合十,朝着匣子拜了一拜,这才打开木匣。
木匣左首是两只骨灰坛。一只朝凤,一只东重卿。郁胜宗轻叹一口气,想这二人殊途同归,最后同时离世,生前一人在中原,一人在大理,相隔千里,如今终于又重新在一起了。他想到非因以彼岸花比喻他与陆胜楠,竟是死生不相见的姻缘。此刻看看并列而排的骨灰坛,真不知道朝凤和东重卿,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他摇摇头,去看另外几样东西,都是这二饶一些随身物品,都是要交还给孔雀山庄的。
朝凤郡主遗留下的珠宝首饰且不,只见一部书卷,上书巫蛊补册,必然是东重卿的心血了。
除此以外,就剩下一副已经展开在桌子上的穷奇绘,和一只的铁牌。郁胜宗之前从未注意过,将铁牌拿起来,细细观察。
此牌乃黑铁所铸,在烛火下几乎黑得发亮。正面刻着一只大乌鸦,张开了翅膀,面相凶恶,背面则刻着两个字。
“墨羽!”
郁胜宗叹口气,将东西放回原处,收到了,叹道,“没办法了,只好随身带着了。”
他“啪哒”一声关起木匣。看了一眼翩羽,却发现他坐在一边把玩着那龙姑娘送给他的玉佩,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喂,那龙姑娘到底是何方妖孽,把你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对了,她那分别之时找你了什么?”
“她约我年底在长安的码头相见。”王翩羽不高欣,“什么妖孽不妖孽的,师兄你的多难听。龙姑娘冰清玉洁,貌若仙,怎么能这么人家呢。”完,边兀自轻抚玉佩,边念诗句,什么“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一会什么“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会引用一句清平调,一会引用一句洛神赋。郁胜宗瞧在眼里,也不禁好笑。
却听窗外有一人“哧”的一声笑了出来。郁胜宗警觉道,“谁!”立刻站起身来,飞身而出,却见一人飞奔而逃。郁胜宗轻哼一声。
王翩羽上前问道,“师兄,那是何人?”
郁胜宗撇撇嘴道,“成胜玄。不用理会他。”完回房继续打包行李,他一边收拾,一边还不忘嘱咐王翩羽道,“翩羽,我此次要去苍龙岭呆三个月,这些日子无法照拂你。你要心成胜玄,离他远一点。有什么事情记得找大师姐,知道吗。”
王翩羽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他一句。郁胜宗瞧他这时候都魔怔了,也不去理他。如此又打包一些衣服,这才算完。他把还在把玩玉佩犯花痴的王翩羽赶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自己睡觉了。
第二日一早,郁胜宗碰见陆胜楠和王翩羽一同走了进来。他此刻精神正足,背好了行囊,准备出发,笑道,“怎么,霜儿怎么不来见我。”
陆胜楠交给他一封书信,道,“霜儿今早收到一封从相剑阁来的书信,便火急火燎地出关去了。这是她留给你的。”
郁胜宗接过书信,展开看了一眼,郑重其事地塞进胸口袋,又拿手拍拍,道,“好吧,那我便走啦。你们便不要送我了。翩羽,没我督促,可别荒废了功课。”
王翩羽道,“师兄,咱二人同去,我给你备了这两的伙食,帮你送上苍龙岭。”
郁胜宗点点头,也不拒绝,同陆胜楠道了别,又去守静堂给成深傅沉二人请了安。这才携了王翩羽的手,二人一同纵起轻功,朝苍龙岭去了。
那苍龙岭高险如故,翩羽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到,远远望去,不禁胆寒。便是郁胜宗,虽非初见,但也觉有些望而生畏。只是想起年幼之时,和风霜儿青梅竹马,两无猜,一起在这里眺望苍龙岭的趣事,一时间,心头柔情蜜意,笑容不自禁地浮现在了脸上。
他待王翩羽也看得够了,了声“走”,二人这才登上苍龙岭。
那苍龙岭虽然险峻,又怎拦得住二人?郁胜宗内功深厚,脚步稳健。王翩羽身负逍遥游绝技,翩若惊鸿,不一时二人便上到山顶。山顶上有个洞府,里面石桌石凳,书架蒲团,一应俱全。郁胜宗粗略打扫一番,便对王翩羽道,“好啦,你回去吧,别等了黑迷了路,那便不是闹着玩的了。”
王翩羽笑道,“大师姐当年一个姑娘家,深夜还敢上玉泉院呢。我堂堂男子汉,哪里会如此不济。我陪师兄用过午饭再回去。”当下二人一起吃了些东西,二人谈地,谈古论今,甚是痛快。直到吃完,王翩羽收拾过碗筷,这才和郁胜宗道别。
郁胜宗瞧着王翩羽渐行渐远,人影越来越,最终消失在崔峦叠嶂之郑此时日头正足,虽时至初夏,却已经甚是炎热。他不再外头耽搁,退回洞府。
刚刚用过午饭,他只想打个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