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三关口,此处已经远离中原繁华地界,只有一阵阵黄沙吹过。上不时有秃鹫盘旋而过,低掠一阵,却发现它的猎物只是一块白骨,没有一点腐肉。
风霜儿此时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改中原时的打扮,换成粗布服装,还有一块麻布披风。她见那秃鹫没吃到东西,心中可怜它,从行囊里拿出一块生肉,向空一抛。
那秃鹫也甚有灵性,一口叼住,长鸣一声,在她头顶盘旋一阵,并不远去。
风霜儿心想,“常听公子,这沙漠上的秃鹫,眼力最好。如今却不能辨认地上的猎物,想必是年纪大了。这鹰儿秃鹫之物,最是长寿,可比常人,估计它可得有六十多岁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大声笑喊道,“鹫爷爷,快点去吧,一会就要沙尘暴了!”
却听身后一人沉声道,“你也最好快点走了。一会,就要沙尘暴了。”
风霜儿听这声音颇为耳熟,回头一看,却见风起云背负一口剑匣,正笑吟吟地瞧着她。身后,还跟着那只体态硕大的穷奇兽。那穷奇一对眼睛也好奇地瞧着她,不时地还打了下响鼻。
风霜儿喜道,“老阁主,老阁主这是要回家了吗?公子一定想念你想念的紧。”
风起云一怔,笑道,“走吧,咱们一起回家。”完,向她伸出一只手道,“咱们一起回家。”
风霜儿道,“老阁主,我这匹马儿有灵性的,我可不能丢下他。”完,摸了摸马儿的颈脖,以示亲热。
“哦?”风起云饶有兴趣地问道,“我这穷奇,可比你的马儿快得多。此处已经是三关口,穷奇兽双翅一挥,便是数里之远,包你瞬息之间就能回到相剑阁。你这马儿,少却要跑一个时辰才能到,可是正如你所,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刮沙尘暴了。怎么样,一起走吧?”完他已经跨上了穷奇的背,那只向她伸出的手,却并没有缩回去。
风霜儿撇撇嘴,道,“老阁主有老阁主的穷奇兽,可躲风沙。但我骑马而行,心中却知近日商队行至何处。我可以和狼蛮的商队一起,和马奶酒,吃羊肉,在他们的帐篷里和他们一起躲风沙,可不知道有多美。老阁主离开塞外这么久,却忘了塞外的人是靠什么生活了吗?”
风起云居然老脸一红,讪讪笑道,“对,你的对。”完,从穷奇兽的背上跳了下来,拍拍穷奇兽的头笑道,“老前辈啊老前辈,今日便委屈你和老疯子一起在这万里黄沙之上走一遭了。”
二人便开始往贺兰山的方向走去。风霜儿奇道,“老阁主,你管他叫老前辈?他年纪很大吗?”
风起云道,“是啊,他是百年前,平南王爷驯养的五头穷奇兽当中,剩下的最后一只了。”
风霜儿又问道,“那为什么只剩下一只了?我听宗哥哥他们,那四只都是平南王军旧部之人,留下来看守王陵地宫的。原本这穷奇兽有百年之兽,较咱们人还要长寿,为什么我们在那里只看到了一堆白骨?”
风起云叹道,“穷奇兽对主人,最是忠心耿耿。最开始的几年,旧部的人哄骗穷奇兽,平南王外出有事,教他们留在王陵地宫,最开始的几年,他们还肯留在地宫里镇守。但几年过后,他们发觉平南王已死,立刻纷纷绝食,水米不进,没几,一只只便饿死了。”
风霜儿又问道,“那你身边这只是怎么回事呀。”
风起云答道,“这一只穷奇,是当年几只穷奇兽里年纪最的,和平南王的关系没有那么深,而且他被囚禁在华山外黑虎寨那座山包下,被关了三十几年。是我将他救了出来,是以除了他原先的主人,跟我关系也很亲昵。”
风霜儿问道,“原先的主人?您的原先的主人,恐怕并不是平南王爷,而是那在地宫里,和您一起的老人,也是您现在的主子,对不对?!”到这里,她的口气忽然严厉起来,对风起云咄咄逼人起来。
风起云叹道,“孩子,这世间有很多事情,你们都是不知道的。宗主之事,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帮宗主昭告下,这原本是一件正义的、对的事情。但宗主自有做宗主的想法,不愿为外人所道。我现在告诉你,只会害了你,日后必遭宗主截杀。但我希望你知道,老疯子不是坏人,老疯子在做对的事情。”
风霜儿颇为不高兴,嘟着嘴道,“谁知道您是不是骗我这个丫头呢。”
风起云在一旁瞧见他这般模样,心念一动,想起了很多年前,他深爱的那个女人,那个自高楼坠下深渊,在死前还深情款款望着他的那个女人。他情不自禁地牵起风霜儿的手,笑道,“走,回家去。”
风霜儿开始被吓了一跳。他这一辈子,只有相剑、郁胜宗和玄霞老道这三个男子亲近过他,此时被老阁主牵起了手,虽然心里没防备,惊了一下,但她心底委实对这个人讨厌不起来,甚至有几分想要亲近的心理。即使在数月前,他们还站在和彼此并不相同的立场。
“对了,”风起云想是想起什么一样,对风霜儿道,“你们公子呢?这些年过得好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