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掌门不仅得卖他面子,相剑阁的江湖地位,在无形中更是高了不少。
玄霞心念及此,问道,“你可是想替我继续编订那百生烟云录。”
相剑道,“正有此意。”
玄霞愣住了,没想到百年未曾修订的百生烟云录,如今居然要重见日。他不禁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今下,还有几人堪称英雄?还有几人有资格能入老道的烟云录!?”笑声之中,有几分落寞,有几分寂寥,有几分苍凉,更有几分悲愤。忽听他止住笑声,厉声喝问,“谁有资格?!”
相剑见他震怒,低身行礼谢罪道,“前辈恕罪!生明白,前辈乃是为帘年平南王冤案,从此拒绝再订这百生烟云录。但生以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平南王虽然身死,但生不信,当今世上,悠悠百年,便无一人能超过平南王爷吗?!”
玄霞冷笑一声,道,“好,你看。只要你能出三人,能及平南王爷一半,我便应允了你。”
相剑道,“江湖盛传,年轻俊秀,首推四妙七绝。四妙武功卓绝,最年长者年方三十,但一身修为,尽皆不输于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前辈以为如何?”
玄霞冷冷道,“四妙四人,东玄道渡平道人,性烈如火,嫉恶如仇,但少阳宫中,更有一名弃徒凤七九,其能更在其上。
北释尊非尘,武痴一名,但少林之中,更有高人非因,尘世诸事,不挂于心,一身修为已经远超非尘。
再南飞雁凌南飞,他是四妙之中武功最高,相貌也最英俊。但他玲珑阁之中更有一名大弟子凌长风,论气魄,论武功,论见识,都在凌南飞之上。
西岳君丘若君,城府深沉,阴鸷狠毒,非我辈中人。就算单论武功,他华山门派第十三名弟子郁胜宗,武功也已经不输他的这位大师兄了。”
玄霞一口气将四妙点评完毕,将四妙贬低地一文不值。此时正在洋洋得意地看着他。
相剑心有不甘,继续道,“下第一剑客薛如昨,剑法通神,当今世上少有敌手。”
玄霞不屑道,“薛如昨其人,生五感不同于常人,任性妄为。此人空有一身武功,但一不能令回风谷光大,二连自己的子女都教育不好。比不上,比不上。”
相剑道,“华山派成深,中兴宗师,光复华山,如今华山即将成为字号门派,前辈以为如何?”
玄霞冷笑一声,“什么样的师父教什么样的徒弟。他和他那个徒弟一样都是城府深沉的货色,但总算比丘若君多些良心。但若论武功心胸,远远不及。”
相剑道,“门派项全,单手能提门中圣剑巨阙,重八十公斤。可能及得上平南王爷?”
玄霞淡淡一笑道,“项全其人,修炼外门功夫,手中能提重物,又有什么难能可贵?可记得上平南王爷少年举鼎过市?尚不论平南王,便是郁胜宗这子,一身神力,便已经远胜项全后练成了。”
相剑又问道,“那武当大护法邵阳道人,当年您推崇此人剑法已得道家真传,纯阳再生,不过如斯,又当如何?”
玄霞捻须沉思一会,才道,“此人武功超然脱俗,确是一绝,但他胸中未怀下苍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虽得道传,但不能救世救民,学之又有何用?比不得比不得。”
相剑又道,“少林掌门莫问大师,早年降龙伏虎,万年慈悲为怀,兵灾几年,广开寺门,广纳灾民。如何?”
玄霞这世眼中才显现欣赏神色,道,“不错,此人是个人杰。武功虽然不及平南王爷,但佛门慈悲,毕竟他办到了。好吧,算他是个人物。还有两人,你好好想想吧!”
相剑沉思一会,道,“少阳宫宫主青阳道人,少阳无极功,已臻化境。又听此人乃是上代罢黜的太子,却能在王都百里内,立足数十载,可不算一个人才吗?”
玄霞沉声道,“此人功夫卓绝,性子隐忍,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当为大丈夫。但又少几分兼济下苍生的胸怀。好,算他是个人物。最后一个,你,是谁?”
相剑心中欣喜,然而第三个人选,却是确确实实想不出来了。他紧盯着玄霞半晌,心中终于有了主题,沉声道,“这最后一人,寿长百载。行事介乎中邪之间。曾经辅助平南王抗击狼蛮,灭中原四凶,平东瀛倭寇,更为下英雄做一部百生烟云录,前辈你,这等大人物,可能及得上平南王爷?”
玄霞一听,整个身子都佝偻下来,他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之福他感觉这藏卷楼有点让他喘不过气来,缓缓地走向门外,最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呆呆望着夕阳,叹气道,“一个连自己曾经的名字都想不起来的百岁老人,怎能及得上平南王爷呢我是谁我是谁我怎么能上百生烟云录呢?上了之后,又怎么写我的名字呢我连我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呀”
相剑心中颇为担心,走上前去,坐在了玄霞身边道,“前辈,您还好吗?”
玄霞转身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