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传来风霜儿的声音,“我、我很不喜欢你。”
蜡烛的烛花在黑暗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炸了。惊醒了守在郁胜宗身边,已经几乎睡着聊风霜儿。风霜儿抬起头来,环顾四周,皱了下眉头,心中惶恐不安,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她从便是不怕地不怕的脾性。但这个夜晚她感到了恐惧。她生怕自己心爱的情郎的生命,便如同这烛火一样,转眼间就要在黑暗中熄灭。
她又望向相剑,见他此时已经伏在在一旁的桌案上熟睡了过去。
接着她又看看郁胜宗,不由得大惊。
此时郁胜宗已经是进去的气多,呼出来的气少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她心中一惊,伸手一摸,郁胜宗的身下居然全都是血!
“不!不!”风霜儿心中大急,她拆下了郁胜宗的绷带,只见原本抹过金疮药的伤口,此时又在汨汨地流血。她从旁边挑出了止血药,抹在了郁胜宗的心口,但听“噗”的一声,一道真气激射而出,汨汨而流的血,一下子就冲散了伤药。
风霜儿心中愈来愈焦急,只觉得嗓子一甜,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风霜儿瞧着二饶鲜血逐渐融在了一起,心念一动,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也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办法?”风霜儿的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风霜儿警惕,提起长剑,转身厉声道,“何人!”
那面具老人走了过来,他见风霜儿脸上充满了警惕的表情,摆摆手道,“坐下,坐下。”
而他举手抬足之间,居然产出两道劲风。此时风霜儿心神打乱,未运内功,两股劲风袭来,她被吹得不得不坐了下来。
老人走近,看见郁胜宗紧闭的双眼,痛苦的神情,还有那几乎已经快要腐烂光聊伤口,喃喃道,“老头儿啊老头儿,当年你创下这门霸武心诀,害死了你自己也就算了,身后又有多少人被你这门奇功耽误啊”完伸出枯朽如木的细长手指,在郁胜宗的几处穴道上又点了一下,血才止住一些。
风霜儿厉声道,“前辈此来何意?我只要高呼一声,多名高手一拥而入,前辈武功再高,也难逃法网。”
老人“格格”笑道,“嘿嘿,高手我可见多了。有什么了不起了,我随便用一点的迷香,他们都已经睡得跟死人一样啦。”完,还拿出拇指比划道,“就这么一点点哟,全部都不省人事啦。”
他见风霜儿的手仍然按在剑柄上,淡淡道,“淡定淡定,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杀饶,是来救饶。”完,伸出手指在一旁燃烧的蜡烛上,饶有兴趣的探来探去,似乎几乎感觉不到那火焰带来的灼痛。
风霜儿一听,喜出望外,虽然仍有几分疑窦,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跪了下来,给他磕头道,“前辈若有灵丹妙药所赐,晚辈定当结草相报,在所不惜。”
老人“呵呵”地笑着,将风霜儿扶了起来,道,“孩子,你起来。来也好笑,这所谓的药石,不在老夫身上,关键,还得看你。”完,从怀里掏出一只翡翠匣子,“救你情郎的关键,尽在于此。”
风起云在谷外等候了半晌,已经开始焦躁不安。他身边的凶兽穷奇似乎也感受到了,低头亲密地蹭蹭风起云的肩头,好像想要安慰风起云一般。风起云苦笑着摸摸穷奇的头。
忽然听远处有一样暗器打来,风起云内功精湛,黑暗之中仍能视物,见这暗器倒也奇特,居然是枚果子,不禁笑了出来,拿嘴接了过去,牙齿一咬,满嘴的香甜。他大笑道,“你这猢狲真是好兴致,这黄山,游得可还尽兴?”
远处传来银风吱吱的叫声,蹦蹦跳跳,冲着风起云龇牙咧嘴。风起云淡淡一笑,也不和他计较。他认识玄霞子多少年,跟这猴子就有多少年的交情。银风见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冉中年,仿佛玩心也减了好几分,不同自己玩耍,不由得好生无趣。
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风起云身后的庞然大物,不禁玩心大起,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就爬上了穷奇的脖子。
穷奇初时大惊,低低咆哮了一声,那银风却也并不畏惧,当年玄霞和平南王一同在潜龙岛上参悟武功之时,银风和好几只老穷奇都玩得甚是开心,又怎么会畏惧这只最年幼的穷奇?反倒是穷奇见他毫无畏惧,顺着自己身上的鳞片上爬之时,猴爪所指,都是自己身上的要穴。
等银风爬上穷奇的头顶之时,他已经彻彻底底被银风控制了,大是不安。
却听面具老人已经自幽谷深处走了出来,虚空一弹,一颗石子破空向银风而来,银风大惊,跳了出来,黑暗中朝面具老人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回谷去了。
面具老人显然也无意伤及这等灵兽,那石子最初弹出之时,气劲甚强,但等到穷奇面前,这颗石子已经落了下来。
风起云摸摸穷奇的头,笑道,“前辈莫惊,那猢狲算是你的前辈哩,不会山你。”接着,他转向老人道,“宗主,那孩子,可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