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香羽的巫蛊术确实并不怎么高明,东重卿留下的巫蛊补册对她来实在是有些高深了,是以解除傀儡蛊多花了些时间,郁胜宗来房间里又探查了好几次,如此过了半月有余,薛玥才迟迟醒来。
而在这期间,非因、凌长风、渡平等三人纷纷告辞,他们来到此间原本就只是为了给凤七九助拳,帮助他探查熊大将军的案件。如今水落石出,自然都各自回去了。非因和渡平皆是出家人,近年在江湖上走动得多了,反倒误了佛道真理的功课,此次回去都要闭关数月。而凌长风则继续在江湖行走,追查弟弟凌南飞的下落。
而凤七九,虽然此间案子已经破了,却迟迟不肯离去。每日都在飞鸽传书,郁胜宗只道他在和长安黑市以及黑市的眼线相互联系,是以也不去管他。
至于相剑兄妹二人,郁胜宗已经视若家人,是以即使并没有什么正当理由逗留于此,却也不觉得奇怪。
郁胜宗日夜晨昏,没事就和风霜儿在黄山山野间游玩。有时候趁着风霜儿游玩地疲乏回谷休息,就悄悄上莲花峰上看看长琴的埋骨之地。自从那晚上以后他再没见过那自称“罗汉”的老人,但收到来信,是将长琴埋葬在了莲花峰上。
长琴和薛如昨二人虽都是因为郁胜宗等人介入回风谷才惨遭不测,毕竟更多是咎由自取。薛时继任新一代谷主,虽然仍然不喜欢郁胜宗,但也不露声色,只是吩咐剑奴好生款待,这些客人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要什么给什么,自己则搬进了薛如昨生前的房间,一头扎进了薛如昨留下的剑谱手札,以研究先人武功,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远离心中悲痛。
这一日郁胜宗起了个大早,薛玥既然已醒,他们也再没有理由留在这个地方。是以想着今日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故意早起,趁着众人还未醒来,想再去墓前祭奠一番。
只是他一睁眼,便看见香羽和迷蝶姐妹二人正守在他的床前,笑嘻嘻地瞧着他,着实将郁胜宗吓了一跳。
此时虽已入秋,但气仍然是颇为炎热,郁胜宗光着膀子睡的觉。此时见两名豆蔻少女驻足在床前,不由得大惊,赶紧将被子遮住裸着的上半身,他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右边肩膀上还有一块穷奇爪骨,同自己是血肉相连,更是赶紧遮住。慌张道,“你你你你你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出出出去出出出出去。”
姐妹二人相识一笑,道,“寒鸦大人,我们是来替您沐浴更衣的。”她二人从十二三岁起便在服侍东重卿了,东重卿贵为一国王子,他们这些下人必须全随时伺候。东重卿从便养成了早起沐浴的习惯。
而这些相处下来,姐妹二人只觉得郁胜宗平易近人,大是不同于东重卿的阴鸷严苛,少女性好玩,便少不得和这位新主子嬉笑玩闹,是以现在要给他服侍了,也是笑吟吟的,大是不同于服侍东重卿时那般的心翼翼。
至于为什么郁胜宗直到今日才碰到姐妹二饶服侍,那自然是因为前些日子她姐妹二让了郁胜宗的吩咐,定要全力施救,这才累得姐妹二人忙前忙后辛苦了半月。直到今日,郁胜宗才碰到此景。
只是郁胜宗是个穷子出身,不习惯受人服侍,此时让两个十六岁的姑娘看着自己上半身没穿衣服,更是窘迫地红了脸,连胸口都是一片绯红。只听他还在支支吾吾道,“这这这东重卿当真是荒唐得紧,怎么会有人大清早起来沐浴的,还要两个姑娘来服侍,这这这”
香羽撇撇嘴,不高兴道,“主人不洗就不洗,干嘛要咱们三王子殿下的坏话?”却让在一旁的姐姐迷蝶捅了下,示意她不可多嘴。
郁胜宗苦笑道,“好好好,我不了,但我也不要你们服侍,你们自己去玩好了。”
二姐妹面面相觑,郁胜宗见他二人这般神情,此时他已经披上了一件薄薄的粗布衫,顿时感觉自在了许多,大大方方道,“你们二人从到大从未有过玩乐吗?”
迷蝶摇摇头道,“我姐妹二人出身清苦。跟随三王子殿下之前,每日都要跟着阿爹阿娘干农活,做缝补。跟随三王子之后每日里也只有练功,要不然就是服侍三王子殿下。”
郁胜宗虽不是贪玩之辈,但他才十八岁的年纪,少年性好玩,在所难免。他暗忖道,“想来鸦眼和暗枭二人也是一般了。”他站起身来,随便打扮一番,却听姐妹俩“啊”了一声,原来是他无论怎么遮掩的那块穷奇兽骨,还是一览无余展现在了两姐妹面前。
但这两姐妹到底是追随过一国王子、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惊讶,却丝毫不惧。郁胜宗倒也坦然,耸耸肩,穿戴完毕,又披上了蚕丝织就的披风,只是捧着披风,看见上面被薛如昨一剑刺穿的窟窿,既为之心痛不已,又惊叹于薛如昨内劲之强,他追思先人风采,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赶上薛如昨的真正实力。
迷蝶见他没了下文,便静静守在一旁,香羽却比她俏皮活泼得多,瞧着那白森森的兽骨也不害怕,她瞧郁胜宗看着自己的披风呆呆出神,以为他察觉不到,便伸出一根手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