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敲了下,却听“轰隆隆”一声,似乎是墓门开启。
这一下搞得伍六喜出望外,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在这烦恼怎么开墓门呢,这老太监自己开门了。
只是伍六心中也颇为奇怪,这王公贵族的陵墓一经合上,就没有打开的道理。难道是墓室中有什么安排不妥?可这也不对啊,便是当初墓室安排有什么不妥,守墓之人也应该通报圣上,等着圣上的安排。虽说这等小事,天子未必就会放心上,一拖数月,乃至数年,都是有可能的,但也绝无守墓人自己擅自打开墓门,进入墓室的道理啊。
而且那老太监进屋的时候还拿着个碗,他拿着个碗又是为了什么呢?
伍六一双贼眼睛滴溜溜一转,恍然大悟,“太监嘛,我听说去了那话,没了情欲,是以格外贪财。我瞧这老太监,定是拿碗去盛这金银珠宝。监守自盗,监守自盗,这监字今日可谓是一语双关,又是说监守之人,又是暗指太监,哈哈,哈哈。”
这般想着,自己心中疑窦顿时去了大半,心情大好,暗笑道,“只要这老太监不是太贪心,留给我点汤喝,我便不和他计较。”想到这里,他已经一个闪身,到了陵墓的正面,那墓室大门刚开,眼见又要合上。伍六心中大惊,想到,“啊哟,到手的鸭子要飞了!”不及多想,一翻身,在墓室门紧闭之前,已经翻入了墓室了。
他抬起身子,刚想掸掸身上的灰,却又怕惊动了老太监,只是环顾四周,却完全没看见老太监的身影。
南兴陵不比平南王的王陵地宫,规模小了许多,此时在伍六面前不过三间墓室而已。而正中间的墓室,似乎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伍六定了定心神,暗道,“听闻南兴王只有一个王妃和一个独生儿子。这两间墓室多半是给他们准备的。老太监多半就在最中间的墓室里了,我且去瞧瞧正主。”
他这般想着,却听到正中间的墓室传来一阵缓慢的“当、当、当”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那什么东西敲击着瓷器发出来的声音。这节奏又有点像和尚敲木鱼的声音。
伍六不由得紧张起来,暗想道,“难道这老太监进了墓室不光那个碗,还拿了筷子进来吗?不对啊,他用碗装金银财宝也就算了,带筷子几个意思呢?”他心中虽然害怕,却还是一点点向主墓室走去。
这就是盗墓这一行的规矩,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就算凶险万分,人都已经进了墓室,那就注定是贼不走空。
“当、当、当”。
这声音渐渐近了,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极其诡异的一幕。
那老太监跪在棺椁面前,背对着他,拿着筷子瞧着他带进来的碗。他似乎听见伍六的脚步声,忽然回头。
只见这老太监原本好好的一双眼,此时只剩下眼白,阴恻恻笑道,“小子,你来啦”
伍六原本强打心神,装着胆子大声道,“老东西,你装什么神,弄得什么鬼!”
陈艾却并不理睬他,只是阴恻恻地笑着。
却见老太监跪拜的那口棺椁,有一只手伸出来!
那手扒住了棺椁侧颜,接着,一张已经溃烂的脸从棺椁里露出来,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望向伍六。他和老太监陈艾,一起阴恻恻地笑着,看着伍六。
待浓浓的夜雾点点散去,阳光、露水都宣告了新一天的到来。
只是郁胜宗这一夜睡得并不是很好,能够拉拢到扬州黑市势力的确是值得高兴。但前一夜他们三人遭遇了元霸图,不禁得罪了这益州龙头,还将凤七九在长安现身的事实,以及聿明家同尹千金的合作,给尽数暴露了。元霸图虽然身受重伤,但他益州势力日益壮大,好汉架不住人多,剩下的路该怎么走,众人夜里讨论一番,都心里没数。
郁胜宗心中揣着事,最为不安,是以这一夜只将将才睡了两个多时辰,便已经醒了。他走出房间,在庭院里伸了和懒腰。却听头顶“吱吱”一声,原来是小银风,一下子跳上了他肩头的兽骨。
郁胜宗挠挠小银风的脖子,一人一猴十分亲密,正在温馨无限之间,郁胜宗却一眼瞥见小银风的尾巴上缠着一没沉甸甸的铁牌。郁胜宗吓了一跳,这块铁牌正是陨铁铸造的天慧龙令,他忍不住敲了下小银风的脑袋骂道,“你个小畜生,又去偷别人的东西,等会尹龙头责问起来,要把你抓去炖猴脑,我可不管!”
他骂道这里,却听门外“笃笃笃”三声,有一个人正在轻扣门扉,不紧不慢,似乎极有教养。
郁胜宗赶紧戴上兜帽,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假装声音嘶哑道,“王二公子今天还未睡醒,你有什么病等等吧。”此时非常时期,以他这幅和聿明宝极其相似的尊荣,此时还是少见人为妙。
门外却传来一个男子温文尔雅的声音,说道,“在下此番前来,并非为了王二公子求医而来。而是为了找人。”
郁胜宗警惕道,“阁下找谁。”
那男子沉声说道,“在下为的正是聿明家之事,来寻找聿明家的最后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