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胜宗回头一看,这发出阵阵杀气的人倒也不是旁人,而是被他们嘈杂声吵醒了的风霜儿。风霜儿走上前来把郁胜宗一把拉过来护在自己的身后,对尹千金沉声怒道,“尹龙头还望自重!”
门外金万两怪笑一声,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姓尹的婆娘最是风骚,上哪都要跟别人勾三搭四但聿明兄胆识过人,定然是柳下惠再生,所怀不乱的!”
风霜儿一愣,问道,“宗哥哥,门外的是谁?”
郁胜宗挠挠头说道,“应该、应该是青州的龙头”
尹千金却抱着双臂大声道,“金万两金掌柜的名声天下谁人不知,也不知道有多少欺世盗名之辈。你不拿出点凭证来,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金万两?”
郁胜宗道,“尹龙头,你不是和金龙头应该见过面吗你看一眼门外不就知道了吗。”
尹千金阴阳怪气道,“聿明大少爷,您是出身名门正派的人,不知道黑道上多得是冒充别人的法子。说不定此人是别人易容来的呢。”
却听凤七九清厉的声音说道,“尹龙头,你闹够了没有!”此时他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身后还紧跟着祁少悲。他说道,“把门打开!”他之所以如此清厉,乃是因为此次七龙聚首事关重大,能争取到的势力就一定要争取。眼前金万两虽然不知为什么要投奔他们,而且诚如尹千金所言,此人是真是假,犹未可知,心中有多少诚意,也很难说。
但就这样把人家放在门外不管,万一这真的是金万两,万一这金万两真的有诚意,那么自己这么做岂不是教人心寒?是以他赶紧吩咐也被他们吵醒的几个童儿开门。
金万两此时颇为狼狈,风尘仆仆,还挨了尹千金好几个白眼。
凤七九低声问了下祁少悲说道,“怎么样,此人是经过易容打扮的吗?”
祁少悲画过人的尸体,对人的构造、骨骼、面向都极有研究,此时只消看金万两一眼,就确定了,低声道,“凤哥,这人没带着面具。”
凤七九这才咧嘴笑道,“原来是金掌柜的,近来生意可好?”
这金万两虽然和尹千金、何彪等人同为一州黑市之大龙头,但是其他六州龙头只是行管理之职,收取街市买卖的保护费,贩卖些情报,以此为生。或者有做买卖的,也只是交给自己的小弟,或者雇佣一些掌柜来管理。只有金万两,他手下的买买最大,又事必躬亲,亲自管理,是以大多数人都并不喊他一声龙头,而是喊他金掌柜。
而这金万两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天道宗内部的大管家。他事先得到罗汉老的通知,是以此时见到了凤七九,也并不奇怪,说道,“凤兄好,凤兄好。”
凤七九见他看到自己并不惊讶,想到此人既然知道郁胜宗身份为聿明后人,预知凤七九在此地,倒也不算稀奇。每个黑市龙头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是以见金万两安之若素,倒也不生疑心。
但尹千金和金万两是天生的死对头,还是对他高声道,“金万两,你既然有意投诚聿明家,那么你的诚意呢!”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样事物,正是那陨铁所铸的天慧龙令,往郁胜宗怀里一塞,说道,“扬州黑市上下,皆愿听从聿明大龙头的调遣!”
其他人都是一惊,虽然尹千金似乎先前被郁胜宗说服了的样子,但直到此刻,才明白尹千金是诚心要和他们合作的。
金万两沉声一哼,说道,“我的令牌弄丢了。”
其他人虽然都是不以为然,还道金万两心意不诚,但郁胜宗微微一笑,他看到尹千金的令牌并没有丢,这才明白小银风偷来的令牌并不是尹千金而多半是金万两的。
郁胜宗将小银风从肩膀上揪下来,抱在怀里,从猴子的爪子里抢过令牌,交给金万两,笑道,“金龙头见怪,我这小猴生性顽劣。想来是早上出门玩闹,无意中偷走了金龙头的物事了。金龙头还望莫要见怪。”
金万两脸上有些挂不住,瞧见尹千金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心中暗怪郁胜宗,搞得别人瞧不起他金万两,好像是在说金万两本领低微,连一只猴子也看不住。
郁胜宗自然也察觉自己失言,赶紧又笑着补充道,“啊,金龙头,在下倒并没有说金龙头本领不济的意思。只是此猴乃是玄霞老前辈所养,年深月久,颇通人性,而且轻身本领高超。便是在下等人,也吃过他的苦头呢?”
金万两苦笑一声,看了一眼小银风和郁胜宗,小银风因为自己的“战利品”被抢而颇为不满,也正瞪着金万两。金万两见郁胜宗和自己乃是初识,却也颇维护自己的面子,他虽然不把小银风盗窃自己的东西放在心上,也觉得郁胜宗这几句话对于自己的面子挽救不回多少,但他终究心胸还算宽广,不把这些小矛盾放在心上,并且对郁胜宗颇为感激。
他原本也只是奉命行事,要协助郁胜宗一臂之力,对此人并无任何感觉。但此时却对郁胜宗多了几分好感,说道,“不不不,是在下太不小心了。聿明兄客气了。”
郁胜宗又问道,“只是在下先前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