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云山雾罩,便可知是在下出手较利,还是口舌较利了!”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任何情感。他同非因是故交,和自己师姐也是渊源颇深,那一日在孤峰顶上非因也并不在场,是以不愿意难为他。至于平念,只是寺里排不上号的一个小沙弥。
但是对待眼前这位名望皆高的莫语和尚,他终于不假辞色,开始针锋相对。
莫语倒也丝毫不惧,若凭一个江湖后辈的几句凌厉言语便失了分寸,他也不可能坐上达摩院首座的位子,只是又淡淡回答他说道,“既然檀越如此坚持,还请跟我来。”说完兜兜转转,带着郁胜宗在少林寺内徘徊,带他简单看了几处景色,只觉得郁胜宗始终神色郁郁,有点意兴阑珊,是以也不似先前带领丘若君那般,细游少林。
最终到了晌午时分,二人达到一间洞窟,莫语朝着洞口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朗声道,“方丈师兄,人我已经带到了。”
洞中传来僧人苍老的声音,说道,“甚好。郁檀越身子可还安健?”
郁胜宗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托方丈的福,还请方丈将晚辈的佩剑奉还,晚辈感激不尽!”
洞中的老人奇道,“郁檀越,你怎敢断定你的佩剑在我们的身上呢?”
郁胜宗说道,“晚辈不知道,但晚辈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是以晚辈就斗胆问一问,晚辈的佩剑,可是方丈大师收去了?”
洞中老人沉默半晌,这才说道,“檀越有两把佩剑,一曰承影,一曰明灭,是也不是?”
郁胜宗一愣,这才想起在火窟中寻找到父亲遗留下来的长剑,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隐约记得自己的先祖寒峰公曾经在岛上留下一柄未铸好的剑,名曰明灭,似乎就是父亲续铸的那一把。
“没错,承影乃是相剑先生所赠。另一把明灭,是晚辈父亲留给父亲的遗物。”
洞中老人继续说道,“没错,只是承影剑并不在我这里,据说当时是连同凤檀越遗留的鱼肠古剑,一同被令师弟收走了。至于这明灭”说到这里,他幽幽叹气说道,“至于这明灭,确实是在老衲这里”
“扑通”一声,郁胜宗忽然跪下,大声道,“方丈大师,晚辈方才也说了,这明灭剑,乃是晚辈的父亲赠与的遗物!如今晚辈家破人亡,晚辈的父母,和晚辈未过门的妻子,皆惨死乱箭之下,晚辈的师父也死于宵小之手!晚辈要以亡父之剑复仇!还请方丈大师成全!”
方丈在洞内说道,“你的父母和凤檀越暂且不说,但你可知道,江湖上传言你害死了自己的师父师兄的人,没有一万,可也有八千人了。”
郁胜宗沉声道,“大师明察,此乃我华山派中宵小之徒傅沉的一面之词!他诬陷晚辈为门中叛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家师在世之时,就是曾经听信此人谗言,将晚辈逐出了师门”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说傅沉诬陷与他,可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证据,去证明傅沉的恶行。而这些恶行,他也只是从风起云那里听来的,又何尝不是一面之词呢?
却听洞内发出“嗖”的一声,飞出一封信件,郁胜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郁檀越好快的身手。”
郁胜宗问道,“此乃何物?”
莫语上前补充说道,“郁檀越,你此次昏迷有半月之久。中原发生了一些大事,你读了就明白了。”
郁胜宗紧皱眉头,点点头展开信来。
“谨呈少林方丈大师。华山派掌门傅沉,书呈方丈莫闻大师座前。华山中落,前兄深执掌门户十数载,虽有建业,实乃前朝叛贼贼首之后。后为华山叛徒郁宗击杀。念其功德,可留存祠堂。郁宗斯人,亦为叛贼余孽,更居天下黑道之首。吾辈正道中人,人人得而诛之。”
郁胜宗读了一遍,强忍心头怒气说道,“大师这是要把我交给傅沉那厮?”
洞内传来一句佛号,“阿弥陀佛,老衲并无此意。只是不知为何,檀越暂居少林寺之事被传扬出去了。傅沉现居华山掌门,听闻此事,已经三番五次来找老衲要人。”
莫语则在旁边补充说道,“不光是华山派,孔雀山庄、峨眉派、武当派,还有玲珑阁,乃至朝廷,都来和我们要人来了。郁檀越还请理解,鄙寺的压力实在是很大”
郁胜宗不怒反笑,说道,“没想到我郁胜宗这么大的面子,连朝廷都惊动了。”
洞中老僧说道,“大楚的天子命丧潜龙岛的孤峰之上,他们自然十分关注你的动向。”
郁胜宗冷笑一声,说道,“那在下更得走了,否则岂不拖累了贵寺上下。”
方丈说道,“你若走了,鄙寺还是无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郁檀越,还请你委屈一下,在这里屈居一段时间吧。”
郁胜宗不禁仰天长啸一声,这一啸又是悲壮,又是凄凉,啸得寺间的晨钟暮鼓皆失了梵音,啸得林中的百兽奔向竞走,啸得院落里的僧人失了魂又落了魄。
那啸声戛然而止,郁胜宗忽然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