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眼见此子乃是一劲敌,大喊道,“夏武!莫要过来!喊你师兄们过来!结少林铜人阵!”
郁胜宗忽然一个激灵。
“夏武?!”
他眼中冒出阵阵怒火,一个虚招晃过,便要跨过二僧。但莫云莫语二僧岂能如此好相与的?二人僧袍大袖舒卷,如天边漫云,瞬间阻住了郁胜宗的去路。
郁胜宗心中大急,他灵机一动,转头便跑。
这一来二僧却傻了眼。他二人一眼就看出郁胜宗要对夏武不利,是以立刻换了方位,阻住郁胜宗去路,这一下却疏忽了达摩洞的守卫。
达摩洞却传来一阵劲风,郁胜宗瞬间被这股内劲逼退。原来是洞中的方丈出手了,内劲精纯,逼得郁胜宗左腾右闪,却再次落入二僧卷袖之中。
郁胜宗心中大急,长啸一声。
洞内方丈却是惊讶地“咦”了一声,紧接着,眼见一样事物从洞内飞出,安安稳稳地落在了郁胜宗的手里。
那一柄古朴、不带一点装饰的明灭剑。
它如同一只沉寂百年的恶魔,在经历这么多岁月之后,仰天一叹,无数的怨气萦绕心头。一如点点黑雾,再次缠绕剑身。
郁胜宗仿佛和此剑心意相通一般,他暗叫一声不好,丹田一股暖意涌起,道家正宗指玄功起了作用,明灭剑上的黑雾顿时消散开来。只是在阳光的反照下,透出点点寒光。
他仍然不愿意伤害眼前这些人。同时他也隐约中察觉到,明灭是一个深渊,过多地驱策那些鬼影,只会让自己一步步滑入更深的深渊。
一声长啸,剑气纵横。只听“哧啦”一声,二僧的袖子顿时化作翩翩飞舞的蝴蝶,在空中摇曳着,对着这两名和尚做着鬼脸。弄得二人哭笑不得。
不得不说,这二人已经败了。而他们身为武林前辈,自然不能再去为难郁胜宗,只能对视一眼,苦笑着。
莫语转身道,“方丈师兄,这下可如何是好?”
方丈沉声道,“你们跟上去,若他不伤寺内人命,你二人便不要出手。若真让人逃了,老衲给天下英雄一个交代罢!”
郁胜宗在寺里横冲直撞,却不见那夏武的身影,反而是武僧越举越多。眼见若再不避开风头,便难善了了。
他瞧见一间禅房,想也不想,便冲将进去,躲了起来。
这幽静的禅房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莫要说有没有人住,房间的装饰更是简单至极,连一把椅子都没有。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个蒲团。
若说有什么装饰,就是墙上那副画了。
画中人是一个僧人,虽然剃度,却是满脸的胡子。但见此僧胡子微卷,鼻子较中原人也高婷许多,相貌浑不似中原人士。
再瞧他赤着双脚,一手拎着只鞋子。正是丘若君曾经见识过的那副“达摩只履西归图”。
只是郁胜宗并不知道此画来历,他少读佛经,更不知道此画画的是达摩祖师。凑上前去,窸窸窣窣,四处瞧瞧,想看看这画的周围是否有和画相关的注解。反正外面的武僧都是瞎咋呼,这么长时间却没人搜查房间,闲着也是闲着。
然而他翻遍了整个房间,也并未瞧见任何和画卷有关的记载。这个房间一如他初见,简单、朴素,连一块可以藏东西的暗砖都没有。
也该他机缘凑巧,对此画来历完全不识,又不通佛法。若换一个人,对佛法略知一二的,也应该知道达摩祖师乃是西域人士,瞧着画卷也该有所联想。偏偏他完全不知,又以为画中并非佛祖菩萨,是以对此画也没有什么敬畏之心,是故只是对着画卷拜了拜,暗道,“得罪,得罪。”伸手去揭画卷,想瞧瞧是不是画卷背后的墙壁是否有什么玄机。
谁曾想,墙壁未有玄机,画卷的背面倒是有几行小字,字字小如豆粒,房间昏暗,难以瞧见。总算郁胜宗内功精湛,耳目皆异于常人,定睛观瞧,只见上面书写道,
“武当少林,为天下正道之首。上须报君王,下须护一方民众。”
郁胜宗瞧了,不屑一顾,冷笑一声,说道,“武当少林两家,一道一佛,不潜心悟禅悟道,倒在这里说着身兼天下重任。可笑!”
他原本不想再读下去,但听屋外仍然十分闹腾,这才耐下性子来继续读道,
“天下武功,无出佛道两家。近年连日闭房参悟,佛门武学,难有突破。若欲达天人之境,非佛道合一而不行。”
郁胜宗点点头,暗道,“这句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佛道两门学问,委实是高深的紧。”
他继续读道,“余少时出家于少林,熟读佛经。今有达摩只履西归图,感叹师祖行为变幻莫测之余,尝讯师门,达摩祖师何故死而复生。无一能答,经年流转,不得其解。遂还家,遍访道理之大家。终于武当寻明道家精深内功龟息功。
道家武学,旨在引天地灵气入体,习此龟息之功,呼吸虽细长如龟,终究有迹可循。顿思少时修佛之事。佛门武学,以寂灭为要。遂道佛合一,参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