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么严厉,说道,“我刚刚带着郁胜宗给霜丫头烧了纸,想必这会应该不会再去祭拜了。你想去看你的女儿,就趁现在吧。之后随便去哪里,就是不准回来。”
风起云说道,“多谢宗主。”
“对了,”姬雠又说道,“随时给我传信。大业未成,我还需要你常伴我左右。”
风起云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属下,谨遵宗主之命。”这一笑,虽是感激,可也透露出他满心的疲惫。
姬雠不去瞧他远去的背影,即使风起云遭遇如此剧变,他也一点不担心。他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给风起云放假的。
他跨过黑暗中硕大的兽影,轻抚穷奇的头颅。而这只穷奇此时仿佛一只听话的猫,用亲昵地蹭蹭老人温暖的掌心。
姬雠微微一笑,可是这温馨的表情在面具后一闪而过,谁也看不到。
反倒是他眼中的寒芒,透过面具,一露无遗。
他冷冷瞧着躺在面前的两个失去意识的人,一个是年轻的王小金刚,另一个则是已成残废的紫电。
“瞧瞧这对师徒,当真是好笑啊好笑”他冷笑着,眼中的寒芒忽然化作凶光。
“起来!”他一声爆喝,踢在了紫电的背上。
“啊!”紫电在一片沉睡中痛醒了,他感觉自己背上的骨头似乎断了一根。但他没了舌头,痛苦时发出的声音只能是模模糊糊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一只手粗暴地拽住了他的头发,同时他听见了凶猛野兽喘着粗气的声音,那只野兽似乎在垂涎着什么。
但他根本来不及去辨别那是一头什么样子的野兽,那只手已经像拎小鸡一样,将他贴近了一张不动明王的面具脸。
素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紫电,此时却被吓得魂不附体,一如当初在华山上执行刺杀成深任务失败时面对宗主的恐惧。
“老夫想教你功成之时,你尽给我办砸。老夫想教你死的时候,你倒是顽强地和一只踩不死的蟑螂一样。你好本事,和你那个爹一模一样。”
紫电赶紧讨饶,但他此时已经没了舌头,无法替自己辩解,只能不停地作揖,像一只狗一样。
姬雠将他扔下,说道,“有什么遗言,用写的!”
紫电干净找了根棍子,在地上一笔一划写道,“宗主,您大人有大量,您放了我吧。您看,我都已经打算退隐江湖,乞讨为生了。”
姬雠冷笑道,“你骗谁呢,连徒弟都收了,还说什么退隐江湖,你这话拿来骗三岁的娃娃还差不多!”说完,又是一脚踢翻了紫电,这一次踢地他碎了五六颗牙。
紫电顾不上疼痛,继续写道,“宗主,属下之言,句句属实。此少年虽然天资不甚聪颖,但是心性坚韧,戾气亦重,实在是修罗剑的最好传人!”
姬雠心中怒火顿时消去大半,他扭头看着仍然不省人事的王小金刚,摸着下巴颏,饶有兴趣地问道,“此子是什么人?”
紫电赶紧继续写道,“此子姓王,常年混迹于长安黑市,不过是一个小喽啰的角色。而且是长安曾经的富豪王三千的独生子。”接着又把自己和此人相遇的遭遇给姬雠写了一遍。他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恐怕不能让自己活命,但这么长的故事,写下来,多活一刻也总是好的。
姬雠一听,忽然笑了,他笑问道,“王三千?你可知道王三千是什么人?你可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有如此之重的戾气?”
紫电忽然惊出一身冷汗,姬雠却不等他写下去,继续说道,“因为他全家都死了,而且是死在我们天道宗的手里的。那天我们重创了玲珑阁的那位大少爷凌南飞,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紫电怔怔看着那少年,不禁苦笑。他松开了手里的棍子,似乎是放弃了为自己的辩解。
“我们不妨来做一笔交易吧。”姬雠忽然说道,他凑近了紫电,眼睛里的凶光消散了一点。
紫电点点头。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问你,你老老实实回答,说不定还可以活命。”姬雠沉声问道,他一字一句地问出心中的问题,“你那天和流星死斗,最后明明是你死了,为什现在又在老夫面前活蹦乱跳了?”
紫电写道,“父亲教的龟息功。”
姬雠一怔,心中忽然不禁盛怒,那一瞬间,惊怒、恐惧,种种思绪涌上心头。
那门可以令他死而复活的神奇内功是他隐藏地极深的秘密。
他一生有过很多秘密,但是大部分秘密都是阴谋,有阴谋,就必须有人来帮助他完成。所以在他的阴谋一次次被别人揭穿的时候,他并不觉得十分震惊、气愤、或者恐惧,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些阴谋有人帮他完成,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人知道。
但是龟息功不一样,那是他小时候被父亲送到少林学武时的秘密。
那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并不是很聪明,而平南王爷并不准备娇惯自己的儿子。他是世子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