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子,可以说是志在必得。日后晋升峨眉掌门,也未尝不可。
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自己还未进入嵩山少林,便被一个少年杀得毫无还手之力。他怔怔望着满地的碎发,心中回想方才王翩羽的那些招式,不由得心中又打了几个冷战。若非此人手下留情,这地上便不是碎发,而是点点血迹了。
心念及此,他收起先前的狂态,十分诚恳地和王翩羽行礼道,“吾等多谢少侠出手留情,我这便带着峨眉弟子回到川地。在下从此也发下誓言,再不踏入冀州地界一步。”身后还有几个师弟张口想要反驳,被他一瞪,也都没了脾气。
王翩羽也不买账,不过倒也不为难他,只是用几乎看不见的幅度点点头,手中马鞭向西边一挥,不再理这班人。
而这小领班回到峨眉派后,苦思冥想数日,只觉得穷自己毕生之力,也达不到王翩羽这般境地,不由得灰心丧气,不久便辞别了金成峰,告别了这多彩、却也危险的江湖世界了。据说此人退出江湖后,归隐山林,娶了个媳妇,晚年儿孙绕膝,虽然一直默默无闻,但是一直活到了八十多岁才寿终正寝,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郁胜宗看着这一战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王翩羽这些日子进步颇快。同时心中也在暗暗猜测,他来到这少林左近,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参加少林屠魔大会吗?
可是为什么又偏偏只有他孤身一人?
华山派现在在傅沉的统治之下,也不知变得怎么样了,他们都会来华山吗?还是说王翩羽只是打前锋而已?
王翩羽看着这一班人乘兴而来,铩羽而归,心中倒也不觉歉疚。小师兄的惨剧不仅仅是影响了郁胜宗自身,也让王翩羽这个曾经的懵懂少年变得杀伐果决、意志坚定起来。他轻抚剑身,叹道,“承影啊承影,你的主人,究竟去哪里了呢?”
郁胜宗心中更奇,暗道,“他既然知道我已经不在少林寺了,怎么还会来此?难道这真的是华山派上下有意为之,要来兴师问罪?可是华山派和少林派素无瓜葛,难道为了我郁某人区区一个叛徒,还要和少林为难吗?”
那边小飞影发出一声嘶鸣,只见王翩羽拍拍小飞影的脖子,说道,“我知道你累啦。咱们出了雍州,连续跑了一夜,你不累,我屁股可还疼着呢。可是这不是为了追赶师姐吗,走,咱们大不了行慢一点,可是一刻都不能停的。”
郁胜宗听了,心中更惊,暗道,“师姐,师姐怎会在此?华山弟子是分批行动的吗?可是师父和成师兄死了,丘若君那叛徒成了失心疯,华山下上现在连十五人都没有,如此山高路远,大楚新丧国君,听说新上任的皇帝二十岁都没满,政局正是不稳之时,这千里迢迢,难保会遇到什么危险。分批行动,岂不是更加危险吗?”
此时他虽然已经成了千夫所指的华山叛徒,但是心念同门众人,还是不由得阵阵担心。更不用说此时坐镇华山的是那个城府深沉,用心狠毒的傅沉了。傅沉当掌门,就好比一头狼做了牧羊犬一样危险。
郁胜宗目送王翩羽骑着小飞影,缓缓走远了,这才显露出了身形。他望着那座千年古刹,若有所思。一双眼睛在逐渐落下的夜幕中,精光闪动。
“大哥哥,我好气闷。我可以说话了吗?”
郁胜宗这才反应过来,将小囡从怀里放下,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小囡不大明白这些事情,问了许多。郁胜宗见多识广,小囡年纪又小,被郁胜宗随口说几句笑话糊弄过去了。
二人走近了村子,郁胜宗心说糟糕,今天偶遇了翩羽的事情,耽误了时间。此时杨大婶他们早该等得急切了。遥遥看见村子里居然是一片灯火通明,心中更说不好,莫不是他们怕小囡出了事,动员全村来找人了吧。
到了村子口的大石头,杨大婶早就已经等得急了,看见二人都是平安无恙,这才松了口气,说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村子里今天来了好多客人。村民们正在款待他们呢。每家每户都住着两个人。”
郁胜宗奇道,“这帮人什么来头?”
杨大婶摇摇头说道,“不清楚,只是都是外地来的,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出手阔绰。住我们家的那位大爷给了十两纹银呢。可以给小囡做身新衣裳了。”
郁胜宗一怔,接着又听见好几声骏马嘶鸣的声音,村民们临时搭起来的棚子下听着好几匹骏马,家家杀鸡宰羊,给外地来的客人接风洗尘。
郁胜宗随即明白过来,少林屠魔大会日近,这些从五湖四海接到屠魔贴的英雄侠客,此刻都已经涌到少林左近的地界了。郁胜宗掐指一算时间,也就只剩不到十日的光景,不由得心中好生奇怪,自己早已逃出了少林寺,少林觉得此事传扬出去面上无光,是以江湖中少有人知,这原本倒也算情理之中。
但按常理说,这种事情就算不让大多数人知道,各个门派的长老掌门,至少还是要知会一声的。否则到时候各地英雄涌现少林,伸手要人,岂不是让天下英雄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