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注意到了郁胜宗,只觉此人年纪虽轻,但是身材魁梧,器宇轩昂,不禁奇道“大婶,这后生是谁啊?”
郁胜宗心说不好,恐怕终究是摆脱不掉这江湖人的气质。须知一人从事什么工作,以何为生,那是改头换脸也摆脱不掉的。郁胜宗是江湖厮杀中走出来的人物,年纪虽轻,却已经是惊动天下的人物。这帮江湖汉虽然都是三教九流,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有几个老江湖目光灼灼,还是起了疑心。
他生怕杨大婶说错了话,给这帮人瞧出端倪来,赶紧抢道,“小的名叫杨胜,是这家的侄子。瞧各位爷,难道是行走江湖的大人物吗?小的学过一点武,正要和几位爷请教请教呢!”
其中一人,隐隐是众人首领,膀粗腰圆,一脸的络腮胡,生得粗豪威武,大笑道,“大人物不敢说,小兄弟你练过武,怪不得怪不得。”
郁胜宗这番话语倒是好生厉害,自己先行报上家门,虽说也是诓骗,可他主动先说自己是个武人,倒是消除了这帮子人的疑心。
另外还有几人,瞧着郁胜宗的眼神原本充满了戒备,此时也都不再去看郁胜宗,眼睛里则倒映着桌子上的酒肉。
杨大婶说道,“侄儿,你进屋,把家里的酒搬出来分给各位大爷。”
郁胜宗喊了声哎,先把小囡抱进屋,接着又跑出来说道,“婶儿,表妹说家里没有酒啦。”
杨大婶喊道,“你让小囡把你叔床底的那点藏货拿出来!”
郁胜宗一怔,他知道那些酒是杨正平的私藏,此刻杨正平就坐在村长旁边契阔谈宴,于是大声道,“婶儿,那点酒是叔的藏货,拿出来不让叔数落嘛!”
杨正平显然先前也得了村长的吩咐,假装生气道,“你去拿来,莫要让贵客笑话!”
郁胜宗和杨正平一家平时的称呼倒也是一般,是以其他村民也不以为然,但这般家常对话更显得郁胜宗像是这家的一份子。
郁胜宗喊了声“哎,来了。”看着两坛子酒出来,在先前招待他的那个汉子身边坐下,为他满上一碗酒,说道,“大爷,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使得是哪家武功?可能让小子学学?”
杨大婶斥道,“你这孩子就是不会说话,老娘和你说过多少遍了,老老实实跟你叔叔务农,没事去打猎补贴家用,来年好给你物色个媳妇,学哪门子武功呢。这些大爷都是各个都是绝技傍身,行走江湖自然不怕。那么危险的事,你可莫要做!”
那人倒是笑了,说道,“大嫂说笑,本事没有,可以学。只是我得瞧瞧这小兄弟身手如何。”
郁胜宗暗道,“华山派武功我练得太为精熟,使将出来,难免他们起疑心。更何况此次少林屠魔,针对的是我。如今虽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本门武功,还是莫要使将出来的好。”他心念一动,想起平念给小囡做的那一对黑木娃娃,笑道,“各位爷,那小小子就冒犯了。”说罢,将一套罗汉拳打出来。
少林武学,纯走阳刚路线,而华山武学则偏阴柔,郁胜宗将华山武学的阴柔糅杂进少林的这套罗汉拳。虽说阴阳并进,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但须知少林已有千年历史,历代不知多少武学名家,怎会不明白阴阳相调的道理,只是少林武学实在不是这么个修炼方法。是以郁胜宗这套少林罗汉拳使将出来,实在是糟糕至极,在场的江湖人士,无不摇头。
方才搭话那个人脸上也面露有些尴尬的微笑,说道,“小兄弟,还是听你婶子的,安心务农,江湖不适合你。”
郁胜宗闻言,假装露出失望的神色,又为这汉子斟上满满的一碗酒,说道,“爷,行走江湖,当真这么危险?”
那汉子说道,“那可不,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远的不说,就说眼前,小兄弟,你道我等此次前来为的是什么?我和你说啊”
他话才刚说了一半,旁边的人拿手肘戳了他一下,低声道,“老四,不准多嘴!”
郁胜宗眼见自己还未发问,这老四便要说出自己想要套出的情报,谁知旁人倒是颇多心眼,暗示这老四不准再多说。
郁胜宗本来颇为失望,正待重新思考如何套话,那老四倒是不乐意了,豁然起身怒道,“黄河老怪!一路上你都对老子颐指气使。此处离少林不过十多里,少林屠魔的事情和这帮乡下人说说又怎么了?说不定人家知道得比咱们还多呢。”说完不去理睬那人,和郁胜宗继续道,“我们这一行人来到少林,为的乃是前段时间少林屠魔之事啊!姓黄的你敢打人!我跟你拼了!”
原来那黄河老怪眼见这名叫老四的口无遮拦,便要打他的哑穴,可是老四和黄河老怪拳脚上的功夫倒是半斤八两,早就一把刁住了黄河老怪的腕子。
如此一来,在场诸多人都纷纷摔碎碗碟,纷纷亮出兵刃,那些方才还在招待客人的村民,何曾见过如此阵仗,纷纷转过去躲了起来。
原来这帮人确实都是江湖人士,并且大多数都是二流好手,虽然看不穿郁胜宗的伪装,但自身的身手都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