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深夜,百花楼内,歌舞生平。此时正是初春时节,乍暖还寒的时候,可是百花楼里的每个客人的面前都有一只精致的小小的手捧炉,这种炉子用的是传统的工艺,再搭配上极其珍贵的隔热生铜,客人捧在手里既会觉得温暖,当然也不会烫手。
更何况,这些客人的怀里都拥着娇媚的姑娘,如此温香软玉在怀,一时之间当真是满园春色关不住。又有谁会去在乎百花园外那煞人的寒风?又有谁会在意北方民族铮铮铁蹄的蠢蠢欲动?又有谁会去管东方日出之国的虎视眈眈?
一曲歌舞已毕,一名女子轻步走上前来,她身穿一件宽宽松松的淡粉色大袍子,却似乎更显他身材窈窕,香肩半露的恰到好处,眼角一颗泪痣更增妩媚。
她的身材和她的面孔虽是二八的佳人,可是那股子妩媚的风情,却不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装出来的。
最妙的莫过于她脸上的表情。
她的表情十分复杂,有几分对所有男人的鄙夷,可是你再多看几眼那一双满是风情的眼睛,又不禁会觉得自己也许和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她只用眼角打量了一下四周,娇笑道,“各位大爷,百花楼今儿要打烊了。还多谢各位大爷的捧场,明儿是翠莺儿的秦淮十三曲,想听的还请早。”
这女人显然是这间百花楼的管理者,那些还倒在男人怀里喂他们喝酒吃东西的少女们,纷纷“嘤咛”一声站立起来。她们的动作柔软、轻松,但是迅捷之极,显然各个都有着不凡的身手。
但显然这些客人并不懂这个道理,在他们眼里这些女人就是普通的烟花女子。就算没有美人在怀,但还是一个个转着贼贼的眼睛,看着这些女孩子。其中更有一个客人拉住了方才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子,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走。
那少女吃吃笑道,“钱老板,您这个样子,您家里的夫人可要打翻醋坛子了,可别这样了。”
钱老板显然没有注意到此女身负武功,还是一脸猥琐的笑,拉着她裸露的胳膊笑道,“怕什么,萍萍,只要你肯到我府来,再给我生个儿子,我立马休了我家那不争气的婆娘。”
少女无奈地望向管事的女子,道,“老板娘”眼神里显然有些征求意见的意思。当然,她不是征求是否要嫁给钱老板,而是征求意见能否动手,尽管她脸上还洋溢着方才甜美的笑,可是这笑此时已经有些尴尬了。
老板娘微微摇头,踏上前一步,接着察觉到身后有一股移动。
她扭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的屏风,也是摇摇头。接着继续走上前,娇笑道,“钱老板,今晚风大,您还是赶紧家去吧。”
其他几个和他同来的生意人也纷纷劝道,“老钱,你别犟了。你平时出来听听小曲就算了,你家那母老虎真发起威来,你可怎么半呐。”
“是啊老钱,大家出来找找乐子得了。”
钱老板显然是喝酒喝得有点大了,他将手一挥怒道,“萍萍不跟我回去也成!那今晚至少也要侍寝一晚。老子在她身上少说也花了百两银子了,这钱在甜水巷都可以找好几个姑娘来侍寝了。”
其他人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都是掩面装作不认识。
老板娘笑道,“钱老板既然想要萍萍侍寝,这法子倒也容易得紧。”说完拍拍手,立刻有一名小厮凑上前来,送来一只骰盅和几枚骰子。
其他人听老板娘这么说,百花楼的姑娘是要开陪客人侍寝的先例,都不禁咽了口口水,看看方才伺候自己的少女,又不禁看看老板娘,最后目光都落在老板娘手里的骰盅。
老板娘笑道,“我这规矩,倒也简单得紧。赌大小,钱老板投出来的点数大,萍萍跟你走。”
钱老板瞪大了眼睛,问道,“那要是老板娘你的点数比较大呢?”
老板娘耸耸肩笑笑,“那钱老板今天可能就要留下点身外之物了。”
钱老板哈哈一笑,说道,“老子有的是钱,来就来,今晚萍萍不跟我走,我绝不罢休!”
接着在一片嘻嘻哈哈声中,片刻之后,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裤的钱老板被百花楼里的钱老板被无情地“砰”的一声扔出了百花楼。其他的几个人都还算关心他,都纷纷跑出来扶起钱老板来。
老板娘俏目含霜,但嘴角还是笑吟吟地,“多谢各位大爷的捧场,明儿是翠莺儿的秦淮十三曲,想听的还请早。”
敲竹杠敲了这男人这么多,任谁都会开心一下的。
说完这些,老板娘退回百花楼,吩咐伙计们几句,余光却瞥见了方才屏风后面,那男子缓步走了出来。
老板娘看到他气都不打一出来,叉腰怒道,“我的金刚小少爷,求求你以后别再在我这里大发少爷脾气了。你知道你方才散发出的那股杀气有多吓人吗?真闹出人命来咱们还怎么做生意?十年过去了,宗主还没将你列入天道六剑,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王小金刚此时虽然是个已经有二十多岁的青年,在老板娘面前此刻却乖巧地像一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