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着一阵劲风,自己的脸被这劲风挂开另一个小小的口子。
伤口虽然不大,辟邪心里已经不由得阵阵惊叹,只觉得东仲孝实力深不可测,比自己先前估计起来更强力。只是他强掩心头的惊讶,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只好手底下功夫见真”他话未说完,辟邪长剑依然出鞘,抢攻到了东仲孝的面前。他身形好快,辟邪剑在阳光下微微着阳光,整个人便如同一支离弦利箭一般,朝东仲孝的面门攻来。
辟邪这一下来的虽然狡诈又突然,但在东仲孝这等一流高手的面前,全如儿戏。高手对决,真正说话的往往并不是嘴,东仲孝面对眼前的辟邪,自然不会看着他的嘴,而是死死盯着他的手、肩和腿。辟邪虽然突然发难,却全然奈何不了他。他身形微动,便要躲过这一击。
谁知辟邪剑刺到面前,却陡然生变。辟邪年少时出身华山派门,华山山势陡峭,剑法也是以奇、险为特点。辟邪虽然十年前便已经离开华山派,加入了天道宗,但一路剑法使出来,却仍有当年的影子。再加上他这十年修炼下来,今非昔比,一手快剑使的更是出神入化,他手腕轻抬,剑影连连,在东仲孝眼中,一柄剑居然像是变成了七柄剑。
东仲孝初时看他剑路,心中还不以为然,只觉得辟邪身形虽快,但剑路平平无奇,自己连挡都不用挡,轻轻松松、平平常常便可闪过,简单的就像是切豆腐一样。谁知剑路陡然生变,剑影丛生,居然封死了自己的所有退路,只这一瞬之间,一招之变,便已经让自己闪无可闪,避无可避。情急之下,他只好挥起袍袖,要化去辟邪的剑势。
这原本也是平常之事,这袍袖不过是平常衣物,只是东仲孝催动体内内力,这袍袖便能以柔克刚。他心想,辟邪一剑化七剑,势必要化去剑身上的劲力。原本辟邪这般平刺,虽然无变化,却难免分化了其中的力道,七剑之中,必有六剑是虚招。
谁知他的袍袖甫一沾上剑身附带的剑气,东仲孝便暗叫不好,总是自己低估了辟邪的实力,袍袖碰上立刻擦伤自己的手腕。总算他实力惊人,临机应变,他生生撤回自己的袍袖,拉起自己身后的披风,宛若孔雀开屏一般,在自己面前形成了保护作用,这才没被伤到。
可是他这身披风并非他应敌所用,乃是为了参加正式场合时用的礼仪披风,过于宽大。等他重新将披风拉回身后,再定睛观瞧,辟邪早已乘上一匹快马,绝尘而去。心中只能感慨敌人实力之强,临机应变之快。
“原来这一招原本就是虚招”
这一战下来,自己不仅没有占到便宜,连对方的实力都没摸透,对于东仲孝来说,可能还是出生以来头一遭。
他看着孔雀王城,朗朗乾坤,烈日照耀之下,隐隐觉得有点发昏。
那一剑并非虚招,说实话,那一剑甚至连都不能算上一招。
后来有人问过辟邪,那一招到底是不是虚招的时候,辟邪只是笑道,“那根本就不是招式,只是那几年我用剑确实非常非常快,仅此而已。”
“如果那算得上一招,那是虚招呢,还是实招?”
“可以是虚招,也可以是实招。他如果准备用袍袖档到底,我那一剑就刺实了,可他比我想象中稍微聪明一点,换成披风,那我就只能换成虚招了。”
辟邪纵起轻功,跳下了铜雀楼。所幸之事,东仲孝似乎并没有掌握太多兵权。他手头有些近卫军,也大多集中到了铜雀楼内部,外面并没有什么人。反而是门口聚集了一群不明所以之人,他们大多数都是东仲孝家的仆从或者守卫,此时听见里面乱作一团,都上前去一探究竟。倒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有辟邪这么个人“从天而降”。
他一个疾步冲上前去,牵起一匹骏马,头也不回地驱马狂奔。
此时他若稍微回头,便能看到站在楼顶的东仲孝,身形摇摇欲坠。
他行了数十里,远离了铜雀楼,进了孔雀王城的主城,见人多了起来,不好策马狂奔,这才驻足回头。此时铜雀楼已不在视线范围之内,才稍稍松了口气。
客栈是去不得了,不过辟邪到底是天道宗的老招牌杀手了。他事先早有安排,虽然自己是个汉人,却在孔雀王城早已布下了满城的眼线和至少二十处藏身点。他从随身行囊中取出地图,稍微确认了下位置,就近去了一处藏身点。
藏身的房间只有一张床榻,一把椅子,此时椅子上坐着个身穿地方居民特色的女人,辟邪不认识她,不过倒也不奇怪,只是从怀中默默掏出一块黑铁色的令牌。那女人见了令牌,立刻跪下行礼,“属下参见帮主。”
这其实是鸦眼最早提出来的。四人最早听说辟邪要来孔雀国执行任务之时,鸦眼便有此想法。若按照辟邪从前的性子,光是这四人口口声声称呼他为“帮主”便已经令他头皮发麻,更不要说纠集寒鸦帮残党,壮大实力了。
更何况潜行刺杀,是应该只有几个人知道的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
“我可以纠集帮众,让他们只负责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