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戏场,这一声还带着回响。
此时这戏院里面,除了那几个文化局领导,大都可是明明白白懂行的人。
这两个字“好……吗?!”,那可不是简单的反问句,而是真真切切地叫着倒好。
这不仅是在跟专家们唱反调。
要是在旧时戏园子,比这一句严重的,只有直接轰演员下台的“下去啵!”。
这人是谁?怎么在这儿无的放矢。
候德科看到一群人如箭的目光刷刷往自己看来,连忙捂脸埋头。
这位熊师叔,这位大佬,您是真懂行还是装懂行啊。
候德科埋头发,低声说道,“师叔,您不会不知道吧!天呐…….咱这行有一铁规,同行之间不能‘扒豁口’吗?”
“扒豁口”也叫“扒豁子”,就是拆人台。
演员在同台演出时,如果其中一个演员偶然出了错,其他人需要为其遮掩、弥补。而不是故意揪这同台的错,使演员的错误更加暴露。揪同行同台的错就叫“扒豁口”,这可是内斗,梨园大忌。
“我知道,我现在只是一个观众的角度啊。”熊正平说道,“天大地大,观众最大,衣食父母嘛。”
候德科心中暗骂,嘿,这师叔,一句话立刻原样奉还了。
众人的眼光收了回去,那台的朱何炅听到了倒喝彩,心中满不是滋味。
他跟候德科之间一直有些罅隙,以为是这候德科故意找人在这些老艺术家和领导面前,给自己难看。
朱何炅接下来装疯卖傻更加严重,几通锣鼓下来,逗得正休息的师姐妹们“吃吃”的笑,那下面的专家又是一阵叫好。
“嗵、嗵。”那熊正平打着坐椅手把,嘘声!
喊着“打嗵”倒好。
旁边的候德科一听到,脸色就青了,这位师叔,你下手太猛了吧。
要是多人“打嗵”喊倒好的话,这个角就得被轰下台。
按照以前戏园子规矩,不仅下台得挨班主罚,接下来可能还会很长一段时间,得降格去跑龙套了。
专家和领导,演对手戏的两个人,全都看向了熊正平。
原本坐在舞台休息的众演员全都站了起来议论纷纷,说得那小肖和小朱两人双手拳头紧攥,恨得牙痒痒。
“猴子,你在干什么?给我过来!”一个声音大声喊道。
候德科心中大呼,惨了,坏了。
他立刻站了起来,为了让大家知道,不是他喊的倒彩,大声说道,“团长,不是我打的嗵,是他打的。”
这喊候德科的正是这熵海曲艺戏剧团姓单继亮。
候德科一溜小跑跑到单继亮面前,轻声说道,“团长真不是我打的,是师叔他……”
候德科一急,直呼熊正平为师叔。
“师叔?你师父我还不认识,他哪有什么师弟?”单继亮问道。
候德科连忙将熊正平的来历跟候德科说了一番,单继亮心中大不满,可到底不看僧面看佛面。
只是这个王副院长此时跑哪去了?
女人家事就是多,还是故意留着这根刺头来扎自己的,要知道这台的武生可是自己的得意门生。
熊正平倍觉无趣,抱起了乐乐道,“乐乐,咱们走吧。”
两人这就要从大门出去了。
熊正平此时心中自负得很,这什么国家级剧团,水平不过尔尔,得亏那王师姐没要了自己500万,不然自己和这些小年青搭戏,算是掉了价了。
喝完倒彩就要走,单继亮还在和候德科说话,那台的朱何炅可是憋着一肚子火。
今天气得意满,拿出浑身本事,想在众名家和领导面前大秀一把,也得了赞,偏偏这哪冒出来的两父女,把自己的好戏给搅黄了。
怎么着,自己也得要个说法,你凭什么喝我倒彩,叫我倒好儿。
朱何炅喊道,“这位爷,一看就是懂戏行家,您刚才打的嗵,我哪演的不好,您倒是说道说道。”
熊正平站住了,站在走道,回过头去,“唉,有啥好说道的,好不好明眼人一看就知。”
熊正平本意是就这么算了吧,我跟你费什么劲,还指点你。
可那剧场中的人们可是听得如芒刺在背。
熊正平这句话,是标准的群体攻击,造成群伤呐——和着,我们都不是明眼人,都看不出来。
朱何炅奈着性子,抱着拳,“还是请您说道说道。”
“对,请您说道指教一下。”武生肖工尺也抱拳说道。
“就是,必须说道说道。”舞台的一众师兄弟也是听不去,跟着讨说法。
“安静!”单团长喊道,这么多专家领导在这儿,你们这班小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
单团长让候德科把熊正平给叫过来。
单团长虽然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