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败茎。大延山。一片。
在这一片的枯草败茎的大延山上,在这大延山上的一条土路上。
戈宝多站在这枯草败茎的土路上,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显现出一缝精光自眼中乍现,又给人以一种极度森冷、阴险的感觉。
旋即——
他右手高举起来,随后又狠狠往下一挥。——“嗖、嗖”一阵人行过的脚步声,陡然迭起,自然,一听,便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很显然一群人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刚响起,没多大会儿,便是能直接看到在从戈宝多的身后窜出来一个个的人影来,每个人都拿着大刀、长矛等武器。
在这土路的延伸的尽头,——自然,戈宝多所在的位置,肉眼还无法尽窥尽头全貌,——这尽头,是一座大厅,建在大延山上的大厅,大厅的匾额上刻着三个大字——聚义厅。
没错,这正是大延山山匪青木寨的老巢的聚义厅!
此刻聚义厅正堂内,在上首上坐着的正就是胡静。
陡然,胡静的眼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杀啊!”“杀啊弟兄们,宰了那婆娘,我们一起投靠大庆皇帝!”
此刻,在聚义厅的大门外,正就上演着一场厮杀。这厮杀的发起者——戈宝多,此刻他正站在下属的护卫下的中间,看着前面的厮杀。
这两方的厮杀,发起者是戈宝多,他所带领的都是大延山内他平日里拉帮结派的人;而另一方则是以胡静为首的,以前都效忠大当家仇万宝的山匪,此刻仇万宝等三个当家已经身陨在衡山镇外,所以此时自然大家伙都以胡静为首了。
这已经是在衡山镇外那一场大战后的一个月后了。
这一个月,大延山的青木寨内部可以说是乱七糟、乌烟瘴气。
因为仇万宝带去大延山打仗的人马是整个青木寨的绝大部分,但是青木寨还是保留了三百人手在这里守着,这是仇万宝留下的后手。
其实,仇万宝在之前都是对那张斌虚报了自己的青木寨的人手,很简单,双方只是靠利益的结合,并不存在互相信任,——所以仇万宝就留有了家底,以备后患了。
这三百人手,可以说大半这一个月中,都被戈宝多给拉拢过去,——本来戈宝多跟胡静,还没有非闹得刀兵相见的地步,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发生了争执;
那争执就是戈宝多想要在大横山外青木寨战败后,这青木寨现在留下的力量,全部为东胡人的大庆国所用,为大庆国侦查辽东腹地的前哨。
可是这一切,被戈宝多称为大庆国郡主的胡静,却是不答应。于是以至于双方越闹越僵,最后甚至不惜刀兵相见。
而支持戈宝多的人手里,本就还有东胡人潜伏在青木寨中的一些人,这些潜伏者自然并非只有这些,还仍只有少数一部分是被胡静笼络成为了手下。
“杀!!”
“啊”
“杀死他!”
“啊哈哈嘎嘎!!”
过了不久,在青木寨聚义厅的大门外,战斗慢慢的结束了,当看到最后一名胡静的部属被自己这方两个手下,联手砍杀后,戈宝多当即哈哈大笑着在他的手下的簇拥下,迈步踩在鲜血上,走入了聚义大厅。
戈宝多一进入聚义厅,便视线扫向了在十几米外的、坐在上首座位上的胡静,戈宝多嘎嘎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旋即,他那眼睛肆无忌惮的在胡静那玲珑有致的身上来回扫看着。
“戈宝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胡静顿时气愤地说道。
“哈哈哈,你还真以为,我叫你一声郡主,你就真是我大庆国的郡主了?”戈宝多放肆地大声说道。
胡静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锐利地盯着戈宝多,戈宝多看过去,又是一阵大笑,随后道:“胡静,没错,你的身体里是流着我大庆国皇室的血脉,——你的身份也确实是一名郡主,——但是你想啊,如果没有当今大庆圣上的旨意,我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青木寨这般对待你吗?
我今天就实话对你说吧,圣上的旨意里,已经说了,如果你乖乖听话,那么好,你继续做你那名义的郡主,但是,如果你胆敢有损害大庆国皇帝还有大庆国的利益的事,那么,不好意思了,我,戈宝多,便是可以,——取而,代之!”
“这就是我的好祖父,呵呵呵呵呵……”胡静忽然脸色苍白地、甚至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一直笑着、就这么笑着。
这么笑着,突然戈宝多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他顿时大叫一声:“够了,我的好郡主,你既然如此的冥顽不灵,那么也休怪我戈宝多无情的辣手摧花了!”
“哈哈哈哈。”胡静还在笑着,但是陡然听她厉声道:“好,真的很好!不过,既然连我祖父都要这么对我,还真是娘亲说的对呀,我胡静,自始至终就是一个汉人!
从此,我不是什么大庆国的郡主殿下,我只是一名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