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齐了货款,王福贵李构马不停蹄,骑上自行车,飞驰镇上集市,叫卫强打国际电话联系四叔,告诉他,今就带货款过境提货。
卫强,四叔还是那句话,货源充足,货品质量保证,就是不赊账,带多少货款过来,就提多少货物回去。
两人听完,欣慰地笑了。只要把货款送到四叔那里,就可以换取一批热销货品,赚他一把了。
李构告诉王福贵,出境有三条路,最近的一条是山路,但要经过雷区,就是怕危险。另两条路都是村路,比较稳妥。
“那就走山路,一来路途近,二来过雷区,最保险。”王福贵不假思索道。
“什么意思?走山路过雷区最不好走,你还保险?”李构不解地问道。
王福贵语气很有把握:“这个道理你就不懂了。山路崎岖难走,行人就不多。加上要穿过雷区,肯定少有人从那里过境。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就是最保险的地方。”
李构点点头,半懂不懂,加快脚步,超过王福贵,走在前面。两人在崎岖山路走了一个多钟头,来到一个山谷。穿越山谷的一派灌木丛,前面是一片大块块的庄稼地。他们一前一后沿着一条横向地埂来到一个陡坎前。李构停下脚,对王福贵:
“看好了,越过这道地埂,就踏入那边地界了。”
王福贵放慢脚步,一脚踩在地埂上,另一只脚迈入另一道交叉的纵向地埂,好奇地:“这么,我现在就是脚踏两国国土了。”
李构笑着对他:“对,你后脚一收就进入外方国土了。没想到吧?出国就是这么简单。”
王福贵还不收脚,感叹道:“国与国之间就是一个概念,是人为设置的管理。一条边境线,只能限制人,它能管住两边的飞禽走兽吗?它能挡住两边的空气流水吗?”
李构催促他:“我们过境了,行动快点。前面就是雷区。”
下午,太阳钻进厚厚的云层。起风了,阴暗下来。
王福贵仔细查看一下四周环境。这里前后都是一片难分你我的庄稼地块,前方不远是一道往下走的山坡,一条崎岖山路向前延伸,直到坡底。周围长满灌木丛,藤蔓密布,随风摇摆,四下没有一棵高大的树。他好奇地问:
“李构,这儿好奇怪,附近怎么不见一棵大树?”
李构只顾赶路,淡淡地:“这里原先布满地雷,大树被炸掉了。我们那边的灌木丛已经排过雷。快点跟上来,前面的坡底就要心了。”
王福贵紧张地问:“那边的地雷排掉了吗?有没有危险?”
李构停下脚步,看着他认真地:“别怕,我们只管沿着路径走,不要乱踩路边的泥土。到了坡下,有一道之字形陡坎,你跟在我身后,慢慢走就校”
王福贵慌了,连忙问道:“怎么?这山路旁边还有地雷吗?”
李构又笑了,:“你不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保险吗?怎么?害怕了?告诉你,人家这边没有排雷,你心跟着我就好了。”
王福贵紧张起来,疾走几步,靠到李构身后。一阵风吹过,身边的野藤随风摇晃。王福贵身上漫过一股寒意。一条垂蔓拂到他的脖颈,吓他一跳,全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王福贵紧跟李构脚步:“现在路边还有地雷吗?”
李构专注看路:“你别去踩它,它就不会爆炸。”
“啊?”王福贵惊讶道。
靠近坡底,山路变得陡峭,一条之字形歪仄路跨过坡底水沟,路被人踏出一个一个孤立的足迹,脚印没有连接。李构立住脚,回头看王福贵,轻声:“跟上,看着我,只能踩足迹走,看仔细点,千万不要乱踩旁边的泥土。”完,猫腰,心翼翼地踏准足迹,一步一步向前走。
王福贵见状,知道这里就是危险雷区,不敢大意,两眼盯准前方脚迹,沿之字形险道,一步一步迈开腿,轻轻落脚,准准踏入前面的足迹。到了坡底,一条水沟流水很细,没有一点声息。王福贵稳稳跨过沟,停下脚,擦一把脸上的汗,抬头看一眼四周。
“啊?那是什么?”他心头一紧,惊骇叫道。左手不远处,一棵手腕粗的枯树被拦腰炸断,断痕灰暗,犬牙突兀,下方焦黑的树枝上缠着一截衣袖,像半截手臂,样子恐怖。
李构驻足,回头看他。王福贵急忙伸手朝那里指了指。
李构提醒他:“看好脚下,踩准我的脚印。”然后轻描淡写地:“喔,那是年初的时候,我们一行人从里面出来,刚要经过这里的之字形脚迹路,后面传来一阵猎犬叫声,一队这边的公安喊叫着追上来。我们大家加紧脚步,稳稳踏着足迹走。一个外地商客沉不住气,不想走之字形拐弯,就想直走抄近路,踩到旁边的地雷,引发几个雷爆炸。我们全吓坏了,蹲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任尘土血迹扑满头脸。等爆炸过后,我们才敢遁着足迹跑。那个倒霉的商客全身炸开,身体和衣服碎片飞挂四下的灌木。一截手臂被炸飞,就挂